朱瞻墡嗤地笑出声来:
“你想得倒美,本皇孙今年才十八,比你都小了七岁。”
“咱就厚着脸皮自夸一回,本皇孙身份高贵,模样周正,怎么都算得上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你不过一寡妇人,又不是黄花闺女,老牛吃嫩草,怎么就觉得自己吃大亏似的?”
唐赛儿俏脸瞬间红透,羞愧欲死。
没想到自己向来自怜自傲的外貌,在朱瞻墡口中竟是一文不值。
朱瞻墡的话语直白无礼,将她的颜面一撕而尽,偏偏讲得又极有道理,令她连反驳都不知该从何着手。
唐赛儿羞恼秀眸注视在朱瞻墡脸上,这才觉,眼前这少年倒确实没有过分吹捧自己。
玉树临风,神采翩然,长得虽不能说貌比潘安,却也是极为耐看。
尤其是脸庞线条凌厉,一双眼眸灿烂如星,似笑非笑神情下,带着些许轻佻和霸道,让已知男女之事的唐赛儿羞意忍不住上涌,连忙避开目光。
这厮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就是太过可恶了。
唐赛儿口中依然不肯服软:
“哼,我既然敢挑起民乱,就已想过如今结局。”
“永乐十八年我就该死了,多活了三年等于是白赚来的,一点不亏。”
“我那孩子,是他命苦要投生在林家,死则死矣,你又何必戏弄羞辱于我。”
朱瞻墡唇角露出一丝微笑。
伸指拂上唐赛儿嫩滑腮边,轻轻摩挲。
唐赛儿反感至极,扭头避开他的揩油。
朱瞻墡不以为忤,淡然说道:
“我可没说一定要取你和你家人的性命。”
“至于你,长得确实不错,本皇孙很有兴趣,但不是眼下这种大煞风景的场合,更不是和你交易保你孩子性命的筹码。”
唐赛儿终于崩溃,嘶声怒吼:
“你想怎么样?一会要杀,一会不杀。”
“堂堂朱家子孙,就是如此作弄一个妇道人家取乐的吗?没得辱没了你当今皇孙身份。”
朱瞻墡失笑:
“你可不是普通妇道人家,能组织指挥几万乱民,将大明山东一地搅成一团浆糊,又岂是一句妄自菲薄的妇道人家可以概括的?”
“我就直说了吧,我想要你帮我做事,你的性命,你的家人孩子性命,我都可以放了。”
“甚至,我还能给你提供源源不断的钱财支持。”
唐赛儿猛然回过头来,定定从朱瞻墡眼神中寻找答案,很快现,朱瞻墡并非在说笑。
唐赛儿呵地惨笑一声:
“不可能!”
“你杀了我白莲教如此多教众,我们之间仇深似海,我怎么可能为你做事?”
“再说了,一旦汉王现我吃里扒外,只要与晋王招呼一声,我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朱瞻墡自然知道没这么容易能说服唐赛儿,一点没有着急失望。
反而脱掉脏兮兮的靴子,仰身躺下,和唐赛儿并排而卧。
唐赛儿心头大跳。
不自在地使劲往床榻内侧移了移,不知不觉,一丝旖旎偷偷袭上心头,俏脸微红。
随即,这丝旖旎被她羞愤地狠狠掐灭。
朱瞻墡侧过身对着唐赛儿,伸手将她也扳了过来,两人目光相对,间隔仅有数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