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元澄因擅长制造火器,获赦后改名黎澄,被朱棣授予工部官职。
之后官运亨通,历经永乐洪熙宣德正统四朝,官至兵部尚书,负责督造兵使局铳箭火药。
黎澄死后,眼前这个青年男子黎叔林子继父业,接管督造军器,算得上是家学渊博。
朱瞻墡心头大喜。
瞌睡遇上了枕头!
这个黎叔林,不正是自己要找的工场管事人选嘛!
“慢着!”
朱瞻墡越众而出。
锦衣卫小头目刚要飙,见朱瞻墡身穿朱红衣袍,仪表不俗,心头已有了猜测。
待验看过朱瞻墡身份玉牌,更是惊惧,连忙躬身见礼:
“锦衣卫档头冯左见过皇。。。。。。”
朱瞻墡挥手止住,淡淡说道:
“不得声张!”
转向酒楼掌柜,和颜悦色解下腰间玉佩递了过去:
“这是上好和田玉佩,拿来替这位黎兄赔偿应该绰绰有余,这事就此了结如何?”
酒楼掌柜愣愣正待接过,见锦衣卫小头目冯左不断使眼色,悚然一惊连忙推辞:
“不用不用,这位公子客气了,说起来也只是酒渍污了墙面,小人清理下就是。。。。。。”
朱瞻墡看向冯左:
“事主已不再追究,人本公子带走怎样?”
冯左心头揣揣,俯身更深:
“皇。。。。。。公子请便。”
转头一脚踢在锦衣卫番子屁股上:
“还不放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朱瞻墡带着如蒙大赦的黎叔林离开,转过街角,黎叔林肃容抱拳:
“还未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相救之恩黎叔林没齿难忘!”
朱瞻墡淡然微笑:
“东宫朱瞻墡,说来也巧,在下和黎兄家国不同,但同为皇孙,也是有缘,哈哈。”
黎叔林悚然大惊,满脸惭愧:
“五皇孙殿下言重了,安南不过我大明区区一番属之国,家祖倒行逆施,僭越自称为皇,得蒙圣上天恩,我父子二人才苟存性命。”
“如今,小人只是我大明工部一微不足道的主事官吏子嗣,闲散无用之人,岂敢与五皇孙殿下相提并论?”
朱瞻墡轻笑:
“闲散无用之人?”
“本皇孙倒是有一项差事,想要请黎兄代劳,不知可愿意?”
黎叔林这会还没入仕,整日除了跟随黎澄学习火器制造,无所事事。
身为异国2臣后代,做梦都想巴结上皇孙,当下欣喜若狂,毫不犹疑答应下来。
于是两人边走边聊,朱瞻墡将心头所思一一说出。
购地建设工场,由玻璃作坊入手,搭建窑炉、煤炭炼焦、炼钢、制造火药、制造火器,七七八八一一道来。
黎叔林可是识货之人,听得目瞪口呆,五体投地。
当即约定第二天碰头再详细商议。
朱瞻墡这才返回皇城东宫。
结果还没到到家,就看见一个小太监焦急不已等在门口。
见到朱瞻墡,小太监连忙上前拉住缰绳:
“殿下,圣上召唤,您快去。”
“说是阿鲁台骚扰边境,让您参加御前讨论。”
朱瞻墡心头咯噔一下。
朱棣这个便宜皇爷爷,没安什么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