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展骏走到书架旁边,取了今天的报纸。工作一旦忙碌起来,除了丛飞白没有谁有空再看报,展骏也一样,所以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季满与娱乐圈大鳄的女儿订婚的事情。报纸上用了半版来报道,其中自然还要添加些季修的黑料,并推测出弟弟卖了自己以保全哥哥在圈中名气的揣测。原本一件听起来略微心酸的事情,春秋法一用,看着反倒让人觉得季氏兄弟满腹黑水,那娇怯怯的少女和圈中大鳄成了冤大头。
展骏一目十行地看了。
那位大鳄对自己女儿的选择表示了理解和祝福,并且表示“季满是个很好的孩子,我相信这和他的家庭给他的教育分不开”。
这样看来季修很快就会没事的,展骏心想。可自己那位十九岁的客户就不一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回到家,码三千,不多……但恢复日更了:)
对了,本来想做拉灯党的,结果连灯都没出现,啊,哈哈,哈哈……( ̄▽ ̄")
☆、39。情窦初开的老鸟
展骏给王钊君打电话说案子结束了的时候,王钊君还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迷茫:“啥?结束了?你做了什么?”
“……坦白说,我什么也没做。”展骏十分老实地回答。
王钊君默了半天,表示行吧只要客户同意就行了。房泽的尾款很快就打到了他的账户里,王钊君让展骏尽快把记录整理出来,展骏放下手机,有些微迷惑:什么记录?他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可记录的?
把报纸放回原地,按照同事们报上来的饭菜下了订单,一直在忙碌着直到临近十点,他才听到丛飞白从会议室里当先走出来:“行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听到这句话后,反应最强烈的是跟在他身后走出会议室的几位数据分析师,差点都哭了。
“老大!不是都核算清楚了么?什么叫‘先到这里’啊!!!”
展骏快手快脚地收拾东西,把悠悠然和诸位癫狂的数据分析师辩论的领导扔在身后,匆匆和几位加班完毕的同事坐着电梯下了楼。
温珈言把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在路边一颗颗踢石子。
展骏与几位同事在大厦门口告别,小跑向他:“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么……”
“想见你。”温珈言认认真真地说,然后很开心地看着展骏脸面渐渐红。
夜深了之后,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写字楼群就静谧了许多。通宵营业的快餐店和咖啡厅里还有许多人,和展骏一样加班到此时的上班族带着疲惫之色匆匆赶路,偶尔与他们擦身而过。走到僻静处,两人悄悄地握着手,心里都有种奇妙的满足和快乐。
仿佛在这个世界里,轻巧而完整地偷取了一份意外的幸福。
温珈言说的夜宵店并不远,步行大约十分钟就能到。两人从灯光微薄的街道中走出来,进入光明的区域时,几乎频率一致地松开了手。展骏有些不舍。虽然天气还不至于很凉,但毕竟已经是秋天,十月将至,夜晚的风也带着无法忽视的冷意。温珈言的手非常温暖,手心相抵的时候那种温暖似乎能通过烫的空气和热度升高的皮肤,传导到他的血液和骨头里。
他又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快乐。因为他居然在下意识地回忆着一些从书上看来的、专门描写情窦初开时候那种心绪骚动感觉的句子。
初开个鸟啊!老子再过几年就而立了!
展骏对自己的不中用又悲又愤,恨不能否定自己这一次恋爱才算是有来有往的,但又实在没法不承认。
温珈言在宵夜店子里坐下来还点好了两份粉和几碟小吃,抬头看到展骏站在灯下看着自己,奇怪地问:“怎么了?坐啊。”
展骏默默坐了。他有点担心,这条路人来人往,和刚刚写字楼群那边的人迹稀少不一样,而且他有几位同事下班好像就是从这里经过的。虽说男人有一两个关系亲密的兄弟一点都不奇怪,但他总是在害怕自己偶然流露的表情会让别的人看出什么端倪。
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温珈言在桌下伸过来一只手,温柔地与他交握。
“你在想什么?”
展骏的勇气突然间又涌出来了。他也用力握了握温珈言:“没什么,我好像没来过这里吃宵夜。”
温珈言并不知道他心里刚刚转过的都是些什么念头,拿起桌上一张过塑的白纸菜单兴致勃勃地介绍:“这里的鸭肉粉特别好吃,鸭腿粉也不错。我叫了两份鸭肉粉,给你加了个鸭腿。还有卤鸡爪、炸豆腐……”
店子挺小的,就一个门面,每张桌子却都坐上了人。人们纷纷在身边说笑,展骏渐渐放松,微笑听温珈言说话。食物的香气蒸腾,将他们都笼在了一起。
季满订婚的消息出来后不久,各大报刊杂志上就出现了各种为季修洗白的通稿。通稿淡化了季修性向的负面影响,重点强调了他在几个国际有名的电影节上都获得提名的事迹,将他塑造成一个前途无量的优秀演员,而那些潜规则的黑料,几乎销声匿迹。网络上之前还在四处蹦跶的水军很快消失,许多娱乐圈颇有名望的前辈都纷纷站了出来为季修说话,导演、助理、群众演员甚至是剧组里负责盒饭的小工都在微博上爆料:季修为了一场戏在雨中被淋了三个小时却毫无怨言、演出归国富二代的时候他专门请教了专业的老师废寝忘食地在三天之内练就了一口极其流利的法式英语、群众演员走位不正确导致数次ng他非但没有生气还亲自上阵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