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东西的动作停下,睁着疑惑的眼,“嗯?”
聂南深看了她两秒,再次道,“你那天没来过书房。”
秦思砚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忽然就觉得可笑,分明就是一出各怀鬼胎的戏剧,却像是急缺观众般迫不及待的演给她这个在场唯一的观众,反过来自己倒成了那个笑话。
言晏,“……”
她掩饰尴尬般的抬手顺了顺长,不以为然的笑笑,“大概是车祸后遗症,总会或多或少忘记些重要的事。”
聂南深微微怔住了,看着女人轻描淡写的脸庞,喉尖干涩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们的方向正好背对着秦思砚,没人看到女人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时再次惨白下来,还有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和紧张。
手指掐进掌心,秦思砚终于忍不住出声,“看样子你已经有人照顾了,虽然不知道是否心甘情愿。”冷冷的笑了一声,走过来拿起沙上的包,甚至没有再多看旁边的女人一眼,“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要陈叔送你吗?”
“不用。”
细了看,倒有些慌不择路的迹象。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在这里秀恩爱碍着了秦小姐的眼呢还是……
言晏眯眸看着门口的方向,手指玩弄般的卷上梢,轻声评价,“秦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只是讨厌她,不是我?”
腰肢被男人搂住,言晏回过头,对上男人深沉的眸,她精致的五官嫣然百媚,“你也一样。”
聂南深也不生气,她和秦思砚一向关系不和,两人间的针锋相对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四年前秦思砚在法庭上指控关珩是杀人凶手这件事也并不无辜。
至于迁怒……迁怒就迁怒吧,他也不无辜。
聂南深搂着她在沙上坐下,线条结实的手臂将女人整个纤瘦的身躯环在身前。
半晌的沉默,而后是低低哑哑的声音,“去检查过吗?”
“什么?”
聂南深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车祸后遗症。”
言晏这才想起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忽然笑了下,“没什么大不了的,”瞥了眼没有被关上的房门,唇边弧度很淡,淡到几乎分不清真假,“到该想起来的时候,总会想起来。”
她垂下眸,“更何况,原本就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聂南深原本还想说什么,但听到她这句话时又生生咽了回去。
对于他们,这也绝不是一个美好的话题。
空气像是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双抱着她的手不觉更收紧了些。
暖橙色的光线,窗外渗入的月色和微风,轻轻撩动着纱帘仿佛让眼前这熟悉的画面变得舒适而安逸。
还有耳边男人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沙其实也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聂南深的下巴靠在她的肩上,所以言晏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
“聂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