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的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言晏抬头正好看到池骞没唇角若有似无仿佛看好戏的笑意。
一个气息冷肆,一个斯文虚伪,不偏不倚都正好将门口的位置挡住。
梁元手里的文件都差点因为那突兀骇人的声音掉到地上。
镜片下的目光扫过屋内的狼藉和一脸阴沉的男人,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向来温文儒雅的聂公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脾气变得这么暴躁这么喜欢砸东西了?
第二个就是,他重新看向面前神色毫无波澜连头也没回的女人,心底由衷的佩服,关名媛不愧是关名媛,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置若罔闻,他们是不是来撞枪口了?
其实不用回头都知道此时聂南深的脸色会难看到什么程度,言晏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握紧。
据说池骞没和聂南深是在生意上的伙伴,昨天良黎和樊榆都来过这里,那么他其他的生意伙伴来探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言晏没有多想,在男人微侧身的时候从其旁边低头走了出去。
梁元后知后觉的进来,望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十分好心的道,“聂总,你老婆又走了,需不需要我替你把她绑回……”
回头就撞上男人警告的眼神,一个到嘴边的来字又生生咽了回去。
梁元这才清楚地看到床柜上的东西全被男人扫到了地上,玻璃杯也摔成了碎片,还有屋内那无法让人忽视的低气压。
池骞没已经先一步走进去,扫了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眼,脚尖在玻璃碎片上踢了一下,淡淡的出声,“说没出息真不是白叫的,那女人看起来也不是难搞定的主,这么长时间你竟然还没把人拿下。”
踱步到沙上坐下,随手点燃一支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人都已经躺病床上了,苦肉计也好,美男计也好,他竟然一样能用上的也没使出来,池骞没表示对聂公子追女人的手段实在不敢恭维。
聂南深冷漠的睨了他一眼,“如果你是来说废话的,现在可以滚了。”
以往很难得见到聂公子心情不好表现在脸上的时候,可是最近他见得好像挺多,池老大的心情自然也好,当下对男人恶劣的态度也不计较,“女人都是需要哄的,她们不都是喜欢听甜言蜜语?”他下巴朝门口方向指了指,又吸了一口烟,“你哄她两句好话说你爱她,指不定关言晏就对你死心塌地了,何必这样没完没了的折腾?”
聂公子很不屑的嗤了一声,“怎么也不见温纾对你死心塌地?”
指尖的烟灰燃了一截,男人眼底微暗,但又像是无关紧要的回了一句,笑意轻肆,“这哪里一样?”
将灰抖落在烟灰缸里,池骞没靠在深色的沙中,薄唇勾着,缓缓的道,“至少温纾对我也不像关言晏那样防着你。”
聂南深一双眉缓缓皱起,烟雾缭绕,池骞没淡淡的看着他,“那女人确实在防着你,可是她到底在防着你什么,南深,别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
梁元在一旁看着床上男人脸色的变化,默不作声的扶了下镜框,就算聂南深不像池骞没那样身边换过无数个女人,但也不至于真的迟钝到关言晏在防着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不过是不明白罢了。
“况且你不也是很清楚?”池骞没扫了一眼手边刚才被关言晏带过来的装衣服的袋子,薄唇吐出徐徐烟雾,“关言晏从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现在你还非要让她做一个好像是因为爱情才嫁给你的女人,”淡笑了两声,“怎么,不知满足了吗?”
从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
“你到底是我兄弟还是她兄弟?”
字字句句都是对他的讽刺,他一天不看好戏会死?
池骞没无所谓的摊手,“毕竟对方是个美人,怜香惜玉是个男人都会有,”五官线条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似真似假的挑衅,“指不定你们离婚,关小姐的下一个金主就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