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所说,一个男人可以给女人的东西他基本都给了,除了中间偶尔的因为秦思砚和裴景旭的事他们闹了两次,但最后他还是依了她的意思没有再找裴景旭麻烦,更别说在金钱上聂南深几乎是默认的让她肆意挥霍。
关言晏看着男人理所当然又冷漠到极致的俊脸,不管是今早杜甄雅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是现在这个男人说的话,好像哪哪都搞得是她不知好歹一样。
虽然从某方面看起来她是很贪心,毕竟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言晏原本要走的动作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端坐的姿势恰到好处的赏心悦目,“所以你觉得你对我的施舍我反而不领情让你的大度无处体现吗?”
她无奈的耸耸肩笑着,“好吧,按照常理来说我确实应该感谢你在我落魄后还能给我一个这样的归宿,至少不用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四处为了生计而奔波。”
她突然转了表情,眉目都变得轻慢,“但是好像也没有谁规定你施舍给我我就必须对你感恩戴德?”
自问她从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年头好人都是要吃亏的,倒不如将所有该记的账都一笔笔记下,“所以换个角度来说,聂南深,从开始到现在,你要的交易我和你做了,你需要一个消遣我也陪你玩了,就算不离婚我也认了,那么现在,你还想从我这里要什么?”
笑意嫣然却不达眼底,聂南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女人露出这样的神情了,上一次还是她拿着婚契来逼他的时候。
俨然一副谈判的傲慢架势,谁也不放在眼里,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算计了所有。
“我想要什么?”
男人低低的笑了两声,既然她想要给他算账,那他就一笔笔和她好好算,“聂太太现在整天摆出一张脸色给我看,动不动为了一点小事和我吵架闹离婚闹分居,”嗓音中伴出令人琢磨不透的凉凉寒意,“就连让你来医院几趟也表现得那么不耐烦的不想看到我,你觉得你作为我太太该履行的义务都做到了?”
睫毛微颤,一闪而过的情绪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
“这有什么冲突吗?”她淡淡的抿着唇角,“聂公子是不是忘了什么,”一贯的微笑弧度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傲慢的气势仿佛也淡得静谧,“你需要的是一个聂太太,而不是一个爱你的女人。”
这句话她说得缓慢,连压下眼帘的眸都变得平静,垂望着双手绞在一起的地方,一个聂太太该做到的事,她分明都做到了。
“你也看出来了,我这段时间确实不想看见你,”轻笑的自嘲声落在聂南深耳里仿佛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然后抬头,“你霸道得不允许我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可是你一边思念着你宝贝的秦小姐,一边又与称为合作伙伴的杜总经理暧昧不清,聂公子,就算你不爱我,也犯不着这么糟蹋我践踏我所剩不多的自尊好么?”
原本对于他和杜甄雅的事她也只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他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将她逼成一个因为吃醋嫉妒而无理取闹来找他嚷嚷找他闹的可笑的女人?不嫌太难看了吗?
屋内一直开着空调,此时温度却莫名的降低到某个点上,衬着男人那张同样毫无温度的脸庞,更是压抑到极致,“原来你也还有自尊这个东西,”低冷的嗓音伴出冷嗤,“我还以为你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态度是早已将那些可笑的东西抛了出去。”
对于这样的讽刺不知是听得太多还是真的觉得无所谓,“不管抛没抛出去,我多少还是该剩点的。”
言晏落在男人脸上的视线也不过一眼就侧开,看着他伤口的位置,不想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淡淡的道,“来之前我已经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了,你的伤还需要半个多月才能下床。”
“既然不离婚,那么作为一个妻子该履行的义务我会偶尔过来看望你照顾你,所以你不用每天派人盯着我,也不用每天都想方设法的让我过来,”她顿了顿,看着他被角有些凌乱的地方,还是伸手替他整理好。
最后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淡漠的疏离,“你也看到了,我的出现并不会让你有多开心。”
反而是每当她一出现,他们之间的话题总是会以吵架的方式来结束,这样对他的伤势恢复也不好。
更何况,他们之间确实都需要好好静静。
见男人也只是沉着连盯着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心底微叹了一口气,拿起包起身离开。
“所以你是觉得,”就在言晏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没有再开口的男人突然冷声道,“与其两个人都不开心,倒不如让你一个人开心来得自在?”
言晏脚步顿了一下,看着自己落在门把上的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打开门,然而脚步还没来得及踏出去,身后骤然传出东西被扫到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