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两根冰棍,于水中换了个地方。
她又扑了个空。
腹腔有些气闷,她得起来换口气。
她冲出水面的同时,泉水哗啦,皇帝也跟着站起身,转身去取一个什么东西。
脊背投射在猫儿眼中,她却觉得那是一片热炕。
已经都这般热了,要热炕有什么用。
她再从水面沉下去,直直扑向两根冰棍。
冰棍换了个地方。
再扑。
再换。
她迷迷蒙蒙中觉着,得寻个帮手。
头一低,瞧见身上的巾子。
巾子面积大,一扑过去就先截住冰棍前路让它们躲不开,趁机再一包,立刻上牙口。
好办法,妥妥的。
巾子落在手上,随着她的动作再一次往前冲去……
*——*——*
宫灯全部点亮,梆子声响了一声。
离皇帝专用温泉房不远处的岔路上,零星树子稀稀拉拉站了一地。
每一棵树上都钻着一个暗卫,悄声对着站在树下的萧定晔汇报着最消息。
“胡猫儿进去了一刻钟,皇上刚进去不久。”
“进水口有人把守,水里已经被下了药。属下不敢打草惊蛇。”
“李小姐已到了汤池,泰王正在半途。”
萧定晔脑袋一阵阵晕,让他晕的不是他身上的伤。
他现下觉得,今日随喜的建议十分可行。该等胡猫儿脱险后,喂她吃真毒药。
这种人的性子,要么得哄着供着,要么得下重手。除去这两种,只在中间不轻不重的耗着,只怕要将他这位背后黑手给耗死。
他麾下收人,不管背后用了多少手段,明面上一贯是令其主动依附。
然而就胡猫儿这记吃不记打的的性子,手段得再烈一些。
若不是她临时出幺蛾子,他今日所有的人手都能盯在他三哥身上。
他立时下令:“就按方才商议的办。你们都散开,不能留任何人。”
至于胡猫儿……他咬牙切齿道:“等引走父皇,莫给胡猫儿吃解药,让她受着去。”
他一时咬牙一时叹气,手探进衣襟,将伤口重重一按,顿时倒抽一口气。
*——*——*
雾气蒙蒙的汤泉池里,猫儿在水下张开巾子,对着碧绿泉水中影影绰绰的两根冰棍,欢快的往前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