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快三点了。
她回头问程宿:“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程宿看回来:“几点了?”
蒲桃单手拿起手机确认:“三点。”
程宿前倾身体,也扫了一眼:“嗯,是要回酒店了。”
不舍的感觉在蔓延,蒲桃抿了抿唇,担心他被耽误:“走吧,我怕你赶不上车。”
程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
手依然没分开。
没黏强力胶,也没人逼他们这样。
两人一同起身,程宿拉着她走回书室。
蒲桃窃笑:“要一直牵着吗?”
“嗯。”程宿想也没想答。
蒲桃笑容加大:“手都拉的没知觉了。”
程宿顿足回头:“换一只?”
蒲桃摇头:“还是这只吧。”
程宿笑,继续往门外走,顺道跟店员道别。
女孩见他们要走,惊讶问了句:“就待这一会?”
蒲桃隔空指指程宿:“他要回山城。”
女孩“哦”了一声:“原来你们异地啊,我还以为是来蓉城玩。”
她一口一个老板娘,一口一个异地恋,兀自定义了他们的关系。蒲桃百口莫辩,最后索性什么都不讲,至于程宿,他始终好整以暇,默许着一切。
尧棠公馆跟寺水街挨很近,他们直接步行过去。
走进酒店大厅,民国风扑面而来,随处可见低调简约的欧式美学。
放眼望去,人少而清净,灰白墙面高矗,嵌有浮雕,有种峻冷的优雅。
但蒲桃还是没缘由地忐忑起来,因为电梯近在咫尺。
在成人的世界观里,酒店极易引人遐思。
她悄悄打量程宿,男人面色寻常,并未因为环境而出现相应的变化。
她在想什么七七八八。
蒲桃内心掩面。
电梯上行,金属墙壁里影绰绰映出一高一低的身影。
蒲桃偏移视线,面颊熏热,找话讲:“我听锦心说,你昨晚就过来了?”
程宿“嗯”了声。
蒲桃问:“那怎么没跟我讲?”
程宿说:“怕你紧张失眠,cd都不敢来。”
蒲桃抗议:“我有这么胆小吗?”
“没有吗?”他垂眸问她。
蒲桃声音提高,以显理直气壮:“没有。”
程宿笑而不语。
走出轿厢,穿过长长回廊,蒲桃一直奇地四处打望,末了评价一句:“我现,你开的店,你住的地方,都跟你很相配。”
都绅士,冷静,体面,有种浑然天成的俊雅。
程宿看她一眼:“我牵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