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吃饭前有人介绍过,穆格,朋友的朋友。他的另一重身份是杨蔚琪的老板。朋友给他介绍郑谐时打说:&1dquo;这是你员工家属。”
此时他端起酒杯,朝郑谐举一下:&1dquo;郑先生,敬你与蔚琪白头谐老。”语气淡淡的不见热qíng。
郑谐没加推辞,将杯中酒一口喝掉。
晚上郑谐给杨蔚琪打电话。他现为什么觉得处处都不对劲了,原来她连续几天晚上都没给他打电话。
&1dquo;工作不顺利吗?怎么去这么久?”
&1dquo;还好吧。这里环境挺好的,我权当放假。”
&1dquo;穷乡僻壤的,又是冬天,哪有什么好玩的?”
&1dquo;山上积雪,湖面结冰,非常漂亮。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过年,我跟大妈学做艺术馒头,跟孩子们学从冰里钓鱼。”
&1dquo;听起来过得不错,我以为你会吃苦头。”
&1dquo;还好,就是不太方便而已。你想念我吗?”
&1dquo;你何时回来?”
&1dquo;再过两三天。”杨蔚琪在电话那头儿静默了一会儿,&1dquo;郑谐,你爱我吗?”
&1dquo;你怎么了?”
&1dquo;没事,就是有些无聊。你爱我吗?”
&1dquo;我很喜欢你。”几秒钟后,郑谐在电话的另一头回答。
仅仅过了两天,郑谐再次遇见杨蔚琪的老板。
说起来也正常,他俩的jiao友圈子有很大重合,或许之前就见过面,只不曾有过真正jiao集。一旦认识了,便现,原来两人时常擦肩而过,就像当初他与杨蔚琪一样。
那日郑谐又被拉去凑份。哥们儿说:&1dquo;阿谐这宅男,以后若结了婚,就更不掺和我们了。多一回算一回。”
郑谐那哥们儿最近请穆格帮着打一个艰难的官司,所以时时把他请出来套近乎。
后来就把穆格灌高了。一群人中只有郑谐与他顺路,负责把他送回家。
穆格带着醉态,跟那天的冷静样子不太一样。他问:&1dquo;蔚琪还没回来吗?”
&1dquo;你是她老板,怎会不掌握下属的行踪?”
&1dquo;我只掌握她工作时的行踪。她休假的安排不归我管。”
郑谐沉默。
穆格了然:&1dquo;喔,你难道不知道她在休假?她的工作三天前就完成了。”他的语气里有一点兴灾乐祸。
&1dquo;穆律师,做你们这一行的,是不是话都很多?”
&1dquo;不一定,蔚琪的话就比较少,最近越来越少。你知道原因吗?”
&1dquo;如果工作本身需要说太多话,私底下可能就不会再想说太多了,因为累。”
穆格笑了两声:&1dquo;他们都说,你从来不会流露任何qíng绪,看来传言不真。”
&1dquo;传说你很喜欢管闲事,这个倒不假。”
为避开市内车流,郑谐走一条绕城高路,车少人稀。
他将车渐渐加快,因开得平稳,一开始觉察不出,直到穆大律师向窗外一看,路边反光灯连成流畅的一条光线,而路边景物则完全看不着,再一瞥车表,冷汗迅布满全身:&1dquo;郑先生,驾驶不仅违法,更有违公民道德。”
郑谐把油门踩得更大,车直bī2oo,他甚至还保持着这种车从容地弯腰替穆格拾起掉在车地毯上的打火机。他的声音不紧不慢:&1dquo;我想早些回家。”
&1dquo;我更相信您是想缩短与我相处的时间。其实我不介意您让我下车。”
郑谐淡淡地问:&1dquo;你确定?”车窗外是这条高路的中间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把车又提高了一些。
于是穆格根本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以免gan扰到他的注意力。他心中一边祈祷路警能够尽早现这条路段有看似镇静无比的亡命之徒在飙车,一边庆幸幸亏此刻因为醉酒而头晕目眩,否则不敢保证是否会像玩过山车一样喊出来。他更后悔,不该借酒装疯挑衅这位传说中从不变脸的贵公子。
大约只用了正常时间的一半,郑谐就把穆格送到了家。穆格下车后扶住一棵树,gan呕了几下,但什么也没吐出来,头也没回地朝郑谐扬扬手:&1dquo;谢了。不过你整了我一路,我也记住了。市内监控器多的是,小心被拍到,再见,不送。”
最后还是郑谐把扶他上楼,替他开了门,把他一直送到卧室的netg上,还替他倒了杯水。
穆格躺在netg上一边捂着头一边说:&1dquo;你这个人,要我说,真是不讨人喜欢。怎么就会有人把你爱得死心塌地呢?”
&1dquo;你喝醉了。”
&1dquo;不过说到缺点,你好像也没有。所以我不喜欢你的时候,又觉得很抱歉。”
&1dquo;不用觉得抱歉,因为我也不喜欢你。”
&1dquo;不过现在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1dquo;对不起,我对男人不感兴。”
&1dquo;你对女人也没太多兴吧。”
&1dquo;你醉了。”
穆格捂着头说:&1dquo;我就看不惯你这种人。天生比别人拥有的多,什么也不缺,所以什么都不在意,从来不懂得珍惜。”
郑谐凉凉地说:&1dquo;请你相信我,我也因为这个很苦恼。”他说完这话,人已经到了卧室门外,&1dquo;穆律师,下回如果心qíng不好,就别喝太多酒,很容易醉。另外,如果喝醉了,就尽量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