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臣不动声色地又吸了一口,悠闲自得:&1dquo;不听劝阻的吸烟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1dquo;一支烟罚款二百五,然后找保安把人请出去。”其实这儿并没有贴禁烟令的标签,不知道程少臣会不会被她唬住。
程少臣笑了笑,数出三张百元钞票放到她脚边。&1dquo;你等我抽完烟再找保安来吧。”
&1dquo;我没钱找,并且我们不收小费。”
程少臣又放上两张。&1dquo;那我一会儿再抽一支。”
她都被他气笑了:&1dquo;你这么有钱,gan嘛不多做善事。去盖希望小学好了。”
&1dquo;你怎么知道我没盖过?”
切,真是无语。沈安若沉默。
但程少臣很快打破了沉默。
&1dquo;你昨天晚上真是风光。”他似乎是笑了。
&1dquo;你也在?”怎么可能?他从来不做这样无聊的事。沈安若几乎要从石凳下掉下来。
&1dquo;我有个朋友,是你们的客人,昨天拍了一段视频传给我看。”
多么无聊的客人啊,沈安若又在心里叹气。
程少臣并没去点第二支烟,第一支也抽了几口就掐熄了,站起来走了很远将烟蒂丢进垃圾筒里。
沈安若意识到自己的姿态不雅观,又重将鞋穿上了,见他已经回来,站在一米之外,微微抿着唇,低头看她的脚与高跟鞋,又顺着向上看向她的腿,表qíng有点怪。
她极少穿裙子,而今天这裙子,坐下就显得有些短。沈安若还记得他最讨厌自己穿黑色。这一点倒令她今天很得意。
换作别人这样看,她会很恼,不过程少臣这样瞥她时,她倒无所谓,他眼神里一向什么qíng绪都有,但是从没有猥亵,这点她可以确定。
果然程少臣看了她的腿几秒钟后,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1dquo;你难道不冷?”
夜晚风有点凉,她的裙子又短。刚才匆匆地从闷热的屋里出来,心里很烦,凉风正好令她冷静,现在倒真的觉得冷,腿上都冒出一颗颗小疙瘩。
沈安若站起来,端庄地整了整自己的裙子:&1dquo;谢谢你提醒,我要进去了,再见。”她扭头就走,才不看身后程少臣是什么表qíng。
她按原路返回。穿近三寸的高跟鞋爬假山是很危险的事qíng,她小心地踩上很高的一处台阶,正打算下去时,从后面被人轻轻地托住了胳膊,原来他一直在她身后,脚步轻得跟鬼一样,她竟然没现。有他扶着,沈安若很顺利地到了平地,回头看他一眼,程少臣背着光,面孔隐在夜色里,只能看清他清峻的轮廓。他突然向她伸出手,摸向她的手,沈安若急退一步,都忘记自己的鞋跟极高,而这里是圆石砌成的小路,差点摔倒,被他一把拉住,终于还是拂向她的头,用手轻轻梳了一下便松开,原来他只是要拂去刚才落到她头上的丁香花瓣。
离灯火通明的大厅已经那样近,如果有人向外看,会现这边有一对男女形迹可疑。沈安若觉得尴尬,匆匆离开,等她进了大厅回头时,程少臣已经不见踪影。
她定了定神,回去继续用心扮演她的角色。有熟稔的客人要离席,她含笑一直送出很远,再回去时,便见着一个小小的孩子蹲在正厅前的喷泉边上专注地玩水,那水不浅,理石台面又滑,保安去抱了他下来,刚放下地,他又立即冲过去,连她都看到紧张。走近了看,那小男孩三四岁模样,金碧眼,唇红齿白,长得像一只sd娃娃,竟是国际友人。
&1dquo;谁家的孩子?”
保安摇头。
她蹲下,试着用英文与那孩子jiao流。男孩只盯着她看,嘴巴闭得紧紧。
她最缺乏与儿童打jiao道的经验,费了半天时间,一个字也没问出来,那孩子大约不懂英文,只朝她天使般地笑。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可惜是只小小闷葫芦。
大概是里面客人带来的孩子,她一时也想不起都有谁,于是找服务生牵了男孩的手进大厅去找,小男孩一一摇头,憋着嘴,很不耐烦的样子,后来回到她身边,突然对她说:&1dquo;Tommy”。原来这是他的名字。
工作人员去查住宿登记里是否有叫Tommy的男孩子,未果,沈安若有些头痛,她有点累,但不放心把这孩子随便jiao给谁。而那孩子跟她渐熟,竟开始与她说话。亏得她平时外国电影看得多,没学会几门外语,音却辨得出,这孩子说的是德语。她突然想到今日的来宾里其实有人能够帮上忙,早知要利用他,刚才倒不该对他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