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声音,也完全不知道它在演什么,可是眼睛盯着一幅幅闪过的画面,大脑就可以不用思考。
很久后,他仍然没有醒,虽然不忍打扰他,可是若这么坐着睡一晚,明天肯定全身都得疼。
&1dquo;6励成,去冲个澡再睡吧!”
他睁开了眼睛,恍惚地看着我。
我正低着头看他,仍有湿意的头垂在他脸侧,他伸手替我将头绾到耳朵后,温柔地说:&1dquo;你不是孤单一人。”
我愣愣地看住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一种同qíng,还是一种安慰?
他站起来,没什么表qíng地说:&1dquo;我去冲澡。”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了浴室,告诉他洗头的、洗身子的都在哪里,然后又拿了一套我当年买给父亲的睡衣给他,买的时候大了,此时他穿,倒正好合适。
关上了门,他在里面洗澡,我在门口和他说话:&1dquo;家里就两个卧室,我爸妈的卧室&he11ip;&he11ip;”
他立即说:&1dquo;我睡沙就可以了。”
&1dquo;抱歉!”
&1dquo;没事,我经常在公司的沙上睡,你先去睡吧!不用等我了。”
我拿了条gan净的netg单,铺在沙上,又放好枕头、棉被,然后回自己的卧室。刚开始一直无法入睡,可努力收敛心神,让自己的大脑保持一片空白状态,最后,终于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清晨五点,闹钟响,我立即起来,洗漱完后,叫6励成起来洗漱。等他洗漱完,我的早饭已经做好,两个刚煎的玉米jī蛋饼,两杯热牛奶,一碟泡菜,有白菜、胡萝卜、豇豆,颜色煞是好看。
6励成努力让一切显得正常,笑着说:&1dquo;好丰盛。”
我也笑:&1dquo;泡菜是妈妈腌好的,想吃的时候随时捞。牛奶放进微波炉一热就好,我的唯一功劳就是这两个玉米jī蛋饼。”
6励成尝了口玉米jī蛋饼:&1dquo;很好吃。”
我说:&1dquo;本来觉得冰箱里的食物大概都过期了,只想煮点玉米粥的,结果看了一下jī蛋的日期,竟然还没过期&he11ip;&he11ip;”我的声音断在口中,原来生离死别的时间只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前,妈妈还在这个厨房里忙碌。
我低下头,沉默地吃着饭,6励成也没有再说话。
沉默地吃完饭,两个人赶往医院。
等父亲醒了,推着他去外面散步,陪着他聊天。
吃过中饭没一会儿,护士就来赶我们走,说探视时间已过,该让病人休息了。
我请6励成送我回我的小公寓,快到我家楼下时,我让他停车。
走进了一家地产中介公司,一个男的看到我和6励成一前一后进来,以为是夫妻,立即热qíng地招待我们:&1dquo;二位是买房?”
我坐到他对面:&1dquo;不是,卖房。”
&1dquo;哦,哪里的房子?”
&1dquo;就是距离你们不远的××花园。”
男子赶紧找单子给我填:&1dquo;那里地段很好,紧挨着地铁口,你的房子大吗?如果不大,比较容易出手,很多刚工作的年轻白领都愿意买这个地段的小公寓。”
我正要低头填资料,6励成手盖在了纸上:&1dquo;你什么意思?”
我侧头看他:&1dquo;我要卖房子。”
&1dquo;我耳朵没聋!为什么?”
&1dquo;这是我自己的事qíng,和你没有太大关系吧?”
6励成盯着我:&1dquo;如果你担心你父亲的医药费,还有别的方法解决。”
我淡笑着说:&1dquo;怎么解决?你不会真以为医保能全额报销吧?你应该知道治病就是一个花钱如流水的过程,我父亲上次病了一年,手术加住院化疗,我们家总共花了十六万!还不包括零碎的费用。很多进口的好药,根本不在医保的报销范围之内。上一次,我爸为了省钱,宁可自己多受罪,坚持不用进口药,你知道化疗有多痛苦吗?这一次,我不想他再经受这一切,我要给他用最好的药,给他请最好的看护&he11ip;&he11ip;”我说不下去,转过了头,&1dquo;这件事qíng,是我自己的事qíng,请你不要表意见。”
&1dquo;我有钱,可以&he11ip;&he11ip;”
我猛地转头盯着他,他把没有说完的话立即吞回去。看到他眼睛中闪过的受伤,我有一点歉然,几分疲惫地说:&1dquo;我自己有能力照顾好父亲,我也想自己照顾他,你明白吗?”
6励成没有说话,我努力地笑了笑:&1dquo;再说,你借给我钱,我不是还是要还的吗?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6励成拿开了手,我开始填单子,将房屋的地址、面积、旧程度都详细填好,又和中介签了合同。
回到家里,我没有请他进去,站在门口说:&1dquo;这段日子的帮忙,&1squo;谢谢’两字难以表述,以后你若有用得着我苏蔓的一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假期快要结束了,你回家好好休息,准备上班吧!不用再来看我,这里jiao通方便,打的、坐地铁都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