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瀚还是保持沉默,抓着她的手在掌心细细把玩。
他的手和他的颜值一样,是顶级手模的配置,皮肤白皙细腻,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这只手掌管着一个国家,会拿玉玺批奏折,也会在她身上作乱……
江容思绪飘歪了一下,怕被李晨瀚察觉,又马上回神。她装作无事地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摒弃掉脑子里那些有颜色的不太健康的东西。
“你不是说要趁这个机会拔掉丞相党吗?”
“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就算我不在,子怀他们也能处理好。”
本来还只是猜测,听他这么一说,那就是百分百肯定了。
“你说丞相党虽被剪除了一些党羽,但根还是挺深的,我们这一走至少得一个月,如果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万一把他们逼急了,他们破罐子破摔……谋朝篡位了怎么办?”
这段时间来,被李晨瀚宠着,江容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伸过手去抓着李晨瀚的大手,表情严肃,掷地有声:“我们还有宏图伟业没有完成,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这种事绝对不能生!”
李晨瀚看着她认真的小模样,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然后抛出了一个差点让江容战术后仰的问题:
“如果让你在‘创业’和我之间选,你选谁?”
江容:?
这种类型的问题竟然还有古代暴君版的吗?
“若我改了主意想当暴君,残害百姓呢?”
江容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儿,仍掷地有声:“那我只能抱着你一起死了。”
李晨瀚神情未动,仍静静的注视着她。并不为她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生气。
似纵容。
“如果不能改变你的想法,我又不能看到百姓流离失所,活得痛苦……但是让我就这样离开你,逃得远远的,我也做不到。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同归于尽,给百姓留下一线生机,我们下辈子再续前缘。”
突然来的一阵风拨动着树叶,将原本撒在地上的斑驳树影弄得凌乱,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也吹起了江容鬓边的一缕碎。碎轻轻地挠着脸,有一点痒痒的,不是很舒服。
江容还没动呢,李晨瀚先一步抬手,帮她把碎别在了耳后。然后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胆子越来越肥了。”
男人声音低沉好听,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只剩满满的宠溺。
“你惯的嘛。”
江容不可置否,甚至还有点小骄傲。
第99章
在晋都逗留了几天,在江容快等得没耐心的时候,李晨瀚才说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贵妃的仪仗从皇宫里出,李晨瀚稍作易容,变作她的贴身侍卫,基本都与贵妃一起呆在马车里,轻易不现身。因为周围被安排的是自己人,倒也不用担心会传出贵妃与外男马车独处的花边闻。
在到达青州之前,江容以为自己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物资是她亲自押送的,大夫是她从其他几州号召的,心理准备她也有,前世在电视里看过不少洪水和地震灾后的实地报导,她以为她已经算见多识广了。
她也知道生天灾的时候老百姓会有多惨多无助,多需要政府方面的救援。为此,她下令让车队加前进,路上基本就没下马休息过。天黑了就地扎营,因为随行带了一小支军队,倒也不怕有山匪野兽袭击。
如此,虽然车马劳顿让她小小地受了一罪,她却半点怨言都没有,心早就飞到青州那边去了。
可是当深处实地的时候,她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越靠近青州,逃荒的老百姓就越多。他们大多骨瘦如柴,列成一条长队顺着蜿蜒的路一直往前。有伴的还好,会相互扶持,没有伴的孤家寡人,偶尔因为饿昏了倒在路上,就会脱离队伍,然后慢慢等死。
有的甚至倒下之后就不会再起来。
江容从小就生活在较达城市,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以前倒是从荧幕里看到过灾荒百姓逃难的场景,但那些又怎么比得上亲眼看到带给人的震撼和视觉冲击?而越靠近青州,灾民的状况就越疾苦,路上零零星星走着的灾民,大部分是掉队的。他们与其说还活着,不如说是吊着一口气在等死,其中老弱妇孺偏多。
四处还能看到已经饿死甚至腐烂风化的尸体,江容让人埋都埋不过来。
她起初还未那些死掉的人感到悲伤,不过很快她又从低落的情绪中挣扎了出来,因为眼下还活着的那些人更需要她或者说官府的救援。
到了青州之后,江容留下一部分赈灾物资,在最近的县城里停留下来,吩咐子天带着剩下的物资继续往前。县官是个白胡子老头,看起来像是个会为民办事的,经过几番试探之后,她将物资交给县官处理。
自己则乔装一番,去施粥铺探查。
这一看,她怒从中来。
百姓碗里的哪里能称得上是粥,大部分都是白色的米汤,看不见几粒米。
的是,上面竟然零星地飘着几片菜叶。
生气的时候,江容下意识地去看李晨瀚,却见他并没有将目光放在粥上面,也没有去看周围的百姓。只静静地抬头看着天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回过头来看着她。
眼神温和,似在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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