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果被震醒了，后背和大腿后都是暖融融的，被他严丝合缝挨着抱着睡得正舒服。
今夕何夕，她分不太清明，这种浑身酸软、抱着睡的经历只有在他念书时的公寓有过，眼前又是一片漆黑，还以为真是在二月的公寓里。她扭过来，搂他的腰，想赖床。
&1dquo;做什么好梦呢?”林亦扬的声音在头顶问，&1dquo;还不起床?”
她带着困意，往上躺，枕上他的手臂：&1dquo;以为在你公寓。”
&1dquo;退租了，”他说，&1dquo;再想去也要住酒店。”
&1dquo;其实你在那边最自由，”她在听他的心跳，&1dquo;昨天看你敬茶，觉得都不是你了。”
&1dquo;在那边也不是我，”他默了半晌，手指绕着她的长，轻轻打着圈，&1dquo;当初想去读书，也是因为工作无聊，没什么追求，就再读几年，把眼界打开一些。”
说完，又道：&1dquo;我一直想比赛，从离开就想，只是过不了自尊心这关，就让自己飘着。”
林亦扬在她后背找到自己的手机，揿亮了。
瞧时间差不多，隔着棉被拍她的后背：&1dquo;起床。”
俩人动身前，江杨刚约会回来，把一张打印出来的临时车牌给了林亦扬。
&1dquo;正好，汽车的临牌弄好了，”他在回国前帮林亦扬买好的车，因为一直没拍照，还在车库里停着，没上过路，&1dquo;车第一趟就送女朋友，好兆头啊，小师弟。”
这是在说他长途送人，真是被殷果降得服服帖帖的。
林亦扬没搭理对方，左手拎着一袋樱桃，右手拿了那张纸看了看：&1dquo;放挡风玻璃前面?”
&1dquo;对。”
他把樱桃递给殷果，拎了她的箱子下楼。
有几个男人在二楼和孙尧在算着装修时间，都是回来给林亦扬帮忙的，见到林亦扬身后跟着的殷果，孙尧先笑着招呼：&1dquo;嫂子。”
殷果答应着，对孙尧身后几个人也都礼貌笑笑。
她大略观摩了二楼和三楼，比老北城大不少，没想到，他这次回来真要搞一个大球社。
林亦扬让她在路边等着，自己去隔壁小区开车过来。
没多会，一辆纯黑色的g65从隔壁小区大门拐出来，前挡风玻璃前就放着打印的临时车牌。车刹在她跟前，林亦扬隔着车窗，对她招手：&1dquo;上车。”
殷果上车时，他独自下车，将那个小行李箱丢去了后备箱。
上了车，瞥见她在吃着那袋子樱桃：&1dquo;甜吗?”
殷果点点头，对他笑。
城市的夜已经降临，他打开导航，从地图里看这个对他来说已经陌生的城市。
一股甜意从嘴唇处溢开，是她捻了个樱桃喂给他：&1dquo;为什么去年没报名中国公开赛?”
&1dquo;去年还不是时候，”林亦扬左手握着方向盘，照导航说的，在一个小路口给车掉了头，&1dquo;今年差不多了。”
他需要重适应赛场，要忘记自己曾有过的成绩，忘记自己的天赋。他需要彻底认清自己，才能重回来，站到这个曾失去的赛场上。
既然当初是在这里走的，回来，也要有个回来的样子。
第42章荣耀重现时（1）
殷果的这次集训是为了今年的9球世锦赛。
一共参加培训的有3o多个选手，几个国家队教练也到了，林霖作为陪练，全程驻扎在基地。
林亦扬把她送到基地大门外。
为了方便两人说话，熄了火，从前挡风玻璃能看到里边坐两人，也看不清是谁。林霖刚好开车穿过马路，从他眼前驶进了基地。
林亦扬这辆车一直没办临牌，也没上过路。林霖自然没见过，也不会多看这里一眼。
他想开远光灯照一照林霖，和她聊两句，想想作罢了。
&1dquo;怎么不叫她?”殷果正在车里，把自己的长挽起来。
他不太在意：&1dquo;又不是以后不见了。”
说起他这帮自幼长大好友，她是真羡慕：&1dquo;你们感情真好，都和亲兄弟姐妹一样。北城就是完全俱乐部式管理，优胜劣汰，学员也是，教练也是。”
林亦扬笑笑，没说话。他习惯性地摸她的脖子后，那里有碎，皮肤也嫩，手感好。
她被他弄得痒，拨开他的手，黑亮的瞳仁里映着的都是他：&1dquo;林亦扬?”
他答应了。
车里熄了火，也没了空调。
空气不是流动的，自然而然，两人独有的气息就浓郁多了。
&1dquo;好像结婚以后，吵架会很多。”她想到前任嫂子。
嫂子坐月子在家里，殷果刚好放寒假，一整个月各种不高兴，从谁换尿布，奶粉吃什么牌子吵到妈妈以后是不是要工作，等等。嫂子经济独立，人也独立，月子里离婚协议书写好，抱走孩子，没一年改了嫁。
殷果身边简直就是一本离婚再婚大全，各式各样，都不带重样的。
林亦扬回说：&1dquo;人和人不一样。”
&1dquo;我们要是一直不结呢?”她设想着，&1dquo;感情好就在一起，不好的话，结婚也没什么用。”
过去没林亦扬时，她就这么设想过，打打球，比比赛，旅旅游，有个男朋友在一起互相陪着，能和自己一样有自己忙的事情，不要干扰她比赛和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