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言几乎能想象她那双水润的眼睛瞪着他的样子,生龙活虎的,看来的确是憋着气儿呢。想起来以前她多乖啊,现在也会跟他亮爪子了,没白教。
白惜言这几天也心里堵得慌,感觉她跟没事人一样,就想把她抓过来咬两口。
&1dquo;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不气了好不,要不你咬回来?”
&1dquo;流氓。”苗桐气笑了,&1dquo;别跟谢翎雪。”
&1dquo;啧,你倒是想着他。”白惜言的长眉又挑起来了,&1dquo;快来讨论一下这几天的冷战心得。”
这是解禁了,装了几天正人君子,现在黏得跟水母似的。
苗桐的心得就是累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耳鬓,叹气问:&1dquo;瑞莎和罗佑宁的事,咱不管了,行吗?瑞莎看起来很喜欢罗佑宁,而且她那么漂亮身材又顶级棒,哪有男人对她不感兴的呢?你和谢翎都曾是她的裙下之臣,罗佑宁爱上她有什么奇怪的?”
&1dquo;是啊,什么男人爱上她都不奇怪,除了罗佑宁。他已经心里扭曲了,只有报复yù才能满足他,他早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1dquo;你这样说他不公平,他突然失去了家人导致他的个xing扭曲,可他自己也未必好过,他并不是天生就有报复yù的,也不是天生就不能爱人的。”
哎哟,竟然惺惺相惜起来了。这么个岁数还保持着天真,白惜言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点儿,可嘴角怎么也弯不起来,声音也下意识地冷淡了:&1dquo;你倒是同qíng他,他什么时候同qíng过你?他对女人唯一的做法就是利用,不然你以为吴小芳怎么沦落到进监狱的?”
&1dquo;你不要扯开话题,吴小芳进监狱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你和瑞莎不过是朋友,她就算被人欺骗别人利用也好,你这样未免太自作多qíng。”
&1dquo;呵,他给你吃了什么,你现在一门心思地向着他说话?”
&1dquo;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苗桐略愤怒地看着他,&1dquo;罗佑宁变成今天这样也不是他愿意的,我感同身受,同qíng他有什么错?”
这句话说出来,苗桐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白惜言的脸色真不算好,他退两步撞到桌角,忙扶住桌面靠上去,抬手揉眉心,半天没说话。
苗桐犟起来就跟头驴似的,也梗着脖子不肯道歉。
之前罗佑宁跟她说,你最能懂我,我们是一样的。这句话只说对了前半部分,她懂罗佑宁,他们都有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的相似经历。因为懂,所以同qíng,所以慈悲。
可她跟罗佑宁不一样,如果一粒莲子破出了芽,她拼命往水面上生长开成莲花,他却偏偏要往肮脏的泥土里钻变成莲藕。但是莲藕并不是不好的。
&1dquo;是啊,你们都是被我害的。”最后白惜言这么说,半天又低声补充了一句,&1dquo;好,我答应你不再管瑞莎的事了。”
他这么说,苗桐又有些难受了,后悔自己口没遮拦。
因为有外人会来吃饭,所以晚饭前让夏生的保姆把孩子们带到隔壁去开小灶。晚饭很丰盛,看得出来张阿姨是花了心思的。
瑞莎重化了妆打扮得明艳动人,餐厅上总是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自己的男朋友体贴,白惜言果真也没再说什么。
于是冷战又重打响了。
这次战火更迅猛,苗桐感受到白惜言在自己的世界周围垒起了刀枪不入的堡垒,任瑞莎拿着冷兵器在城外转圈叫嚣,他也丝毫不理会。
3
除夕的前一天白素从老家赶回来,白惜言以为二姐也会跟着来,不想真的是白素一个人回来的,他倒有些惊讶。
他本来还担心白敏来了又使脸色给苗桐看,欺负他瞎,现在倒是不担心这个了,只奇怪她怎么能耐得住寂寞,她从来都喜欢过节时热闹的一大家子乐呵。
白素一周多没见小侄子,抱着亲了半天,才跟白惜言说:&1dquo;元元回去陪她了,丫头在西藏吃了两年的苦,倒是成熟懂事多了,只是晒得有点黑。”
白惜言说:&1dquo;没带男朋友回去?”
白素自然知道元元跑去西藏支教就是为了追白敏嘴里那个&1dquo;年纪又大又穷得叮当响”的周老师,白素倒是觉得那人年纪虽然大了元元不少,可重在元元那孩子喜欢。没钱更是小事,他们做阿姨做舅舅的添的嫁妆怎么也够她吃的。
可白敏是个心气儿高的,想着女儿的条件随便挑,怎么都比那个年纪又大又穷得叮当响的教书匠qiang。
&1dquo;要是以前啊,元元才不管她妈会不会气死,只管往家里带。现在她懂事了,也懂得孝顺了,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她偷偷跟我说,过了年想跟周老师回来结婚了。”
&1dquo;啊,怎么就想着结婚了?”白惜言心想,她才多大啊。
&1dquo;周老师可比她大呢,估计也想着成家了。”白素嘟囔,&1dquo;就是白敏你一关不好过。”
&1dquo;元元这一点还是很像她的。”
白素擂了他一拳,笑着说:&1dquo;你就知道笑话你二姐。”
白惜言也忍不住笑起来。
晚上白素拉着张阿姨陪她去spa中心做足疗,上了点年纪再折腾几天就全身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