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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吻……秦小豆愣怔怔地望着眼前帅气过分的男人,周身的神经都麻痹了,充满了无力感。
好荒谬的无力感嗷……她好想逃,双腿却灌了铅,舍不得离去。
他双手托着她的两颊,额头触碰着她的,蓦地闭上了眸,像捧着一个掌心宝,生怕她会突然离去,“以后,不许这么傻了,好吗?不许为了我,让自己陷入危险!不许为了我什么都不管!保全了你,就是保全了我。你好,我才好。”
突然,他手臂一沉,秦小豆双眸紧闭,向后倒去……
“喂,秦小豆,秦小豆!醒醒!”李钉拍了拍她的小脸,赫然是晕过去了,额头的黑线密不透风!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钉只能把秦小豆撑在怀里,一手拎着大包小包,以蜗牛的度向前挪移。
父老乡亲的生活单调乏味,在路上见到一对俊男美女靠得这么近,还以为秦小豆是吊在他怀里的树袋熊,纷纷有些侧目和微词地走过去。
大概过了五六个父老乡亲,终于有一个年轻点的男人看不下去了,“啧啧啧,兄弟,这姑娘是你什么人?你这样对人家不怕坏了人家名节?传出去谁敢娶她?”
李钉向他抛了个世纪大白眼,很是无语地选择闭嘴不言,等人走远了,李钉扶着秦小豆站定在一棵松树边上,摇了摇她,“秦小豆,你别再装睡啦!再这样下去,日头下山我们都到不了秦家!”
日光从浓密的松针里倾泻而下,在而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光芒,她睡姿安恬、眉宇间还残留着羞赧之色,怎么看怎么可爱。
李钉见四下没人,就想凑上去亲一亲。当嘴唇相碰的一瞬,秦小豆蓦地睁大了眸,惊恐、羞涩、紧张,浮光掠影地交杂在一处。
“喂,你,你干嘛?”秦小豆吓得连忙起身,却不料动作太急,脑袋一下子撞到了李钉的下巴上,两人同时痛得闷哼出声。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疼了我了!”秦小豆委屈巴巴地摸着痛的脑门,满眼怨念地看向李钉。
李钉唇角勾起一丝隐秘的笑,表情却十分克制,十分大男子主义地拍了拍她的脑瓜,“没事,你头铁。”
你才头铁!遇夫如此,秦小豆想去死一死!
小夫妻俩一路走走停停,绕过山路、跨过青石墩,见到白水河岸的大白石,就到了白石村了。闻着熟悉的河风味儿,秦小豆心情轻松自在,少不得在大白石旁驻足,扬了扬眉毛:“钉子哥,我们要不要把礼节、台词儿练习一遍?”
一句钉子哥让他舒服!
可李钉脑子里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勾唇一笑,“你想练习哪一块?”
“全部。那个,我们从进门开始,先递红包还是递衣服来着?”秦小豆在细枝末节上纠结。
得知夫人这么怕失礼,亟待他这枚救世主去拯救,李钉的心情就无比畅快,就拿出讲台上了诲人不倦的那一套,给秦小豆完完整整地上了一课。
“嘿嘿,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秦小豆想着没什么遗漏,就带着赶赴火葬场的心情,去见见阔别数日的老娘兰翠和那老实巴交的老爹秦岭。
“爸妈,我回来了!”别家三朝回门老丈人把鞭炮牵到大路边,从路上开始燃放,一直响到家里,可秦小豆三朝回门第一步就吃了冷遇。
没有几十米的鞭炮就算了,连个炮仗都没有!
秦阿毛站在田埂上,不怀好意地看着秦小豆笑,上次秦小豆出嫁没给他做衣服,他还记在心上呢,眼巴巴地凝视着秦小豆手里的包裹。
“姐,李钉,你们怎么来了?”秦阿毛笑得很诡异。
谁不知道今天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
听到狗吠声,兰翠黑着脸慢悠悠地走出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啐了一口:“秦小豆,今早那么多叔伯兄弟小姑妯娌都聚在大厅里,就等你回门!你倒好,到现在才来!”
一旁苦着脸的秦岭连忙叫住她,“你少说两句,人孩子路上有事耽搁了,你何必这样?”
就是!人一生有几次三朝回门?还不就此一次?
“爸、妈,抱歉,的确路上有事来晚了。”李钉彬彬有礼地往前一站,就吸引了邻居们的目光。
“老秦,你女婿好皮相啊!”一个老者隔着矮墙,对秦岭意味深长地说。
秦岭哪有心思去管他皮相好不好,就想看看秦小豆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可乡下礼数大,女方的叔伯兄弟妯娌今天必须在秦家吃饭,一应受了秦小豆和李钉的礼物红包和敬酒,算是认了亲,这才圆满。
“皮相倒是次要的,对小豆好就行了。”秦岭笑笑地说,拉开李钉问,“你爸没跟你说,三朝回门需要准备一捆爆竹?”
见李钉迷糊的小眼神,他就知道这孩子准是没准备,“哎哟喂,我的好女婿,那迎接的鞭炮是要你准备的!你爸没跟你说?”
“没有啊。”李钉的回答让他很失望,“不过,我准备了这个!”
只见李钉抬手打了个响指,就看到一个唢呐、锣鼓队,正敲锣打鼓地往这边走来,每走十步就放一个大炮,在离秦家还有五十米的地方,唢呐队突然停下来,站在田坎上扯长了声音吹啊打啊,好不热闹,登时就把四邻八舍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紧接着,一个唢呐手从篮子里掏出一捆红彤彤的圆轮,瞧直径就有一米,从田坎一路滚动,一直牵到了家门口!
唢呐手用方言味儿十足的话术扯着嗓子,无比庄重地对着秦岭的方向喊道:“八五年农历腊月二十六,秦三爷长女秦小豆携夫婿李氏钉郎三朝回门,敬拜秦氏先祖、秦氏岳丈、岳丈叔伯族人,结为姻亲,喜不自胜,夫唱妇随,永以为好!”
随即敲锣打鼓声再次响起,好不热闹!
来往道喜的人络绎不绝,秦岭也没想到李钉还有这样一手,暗地里扯了扯秦小豆的肘子,“你,你知道这事?怎么不早跟我说?害我批评钉子。”
秦小豆也一脸懵逼,“爸,我也不知道。”望向李钉的视线多了几分迷糊,眼前身姿挺拔的男人到底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