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对周围一干人都直说对男人不感兴,一直光荣单身到了现在。
咖啡馆旁有不少流浪猫,时隔那么久,这里依旧是流浪猫大量聚集的街道,林糖糖经常过来咖啡馆,经常可以见到那个身影,在她的咖啡店附近,喂着猫。
修长,带几分清瘦的背影,依旧是,带着银丝边的眼镜,他也成熟了,彻底褪去那时还残存的几分青涩,越显得清润内敛,有如封存的美酒,醇香难遮。
林糖糖现在和他很熟悉了。
虽然依旧没有任何过界的举动,俩人心照不宣,都不再提起那场令人尴尬的表白,只当没有生过。
没有人再跟进一步,似乎形成了某种默契,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在了这种不温不火的状态。
晚上,林宴从学校回来,接到林糖糖电话,他刚接起,那边传来的摇滚乐震耳欲聋,差点惊破人耳朵,“糖糖在我们这,喝醉了,你她朋友吧?过来接一下。”
林宴没来得及问,那边报出一个地址,已经匆匆挂掉、
是个酒吧,林宴看了眼时间,面色一冷,深夜,酒吧,一个女孩子,组成能让人想到什么不言而喻。
这么多年过去,她似乎一点没学乖。
林宴赶到时,林糖糖被一大群人簇拥着,她仰着脸,迷迷糊糊看着他笑,“师兄,到现在,是不是没有女朋友?”
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
林宴皱眉,拉起她右手,“和我回去。”
一个小年轻一竖起大拇指,含糊道,“我们听糖糖说过,老师是吗?果然,一看就是文化人。”。
一个涂着艳色口红的妹子拉住林糖糖胳膊,“糖糖不能走!她还没喝完。”
林宴眉头锁得更深,再度打量了一次周围环境,不知怎么的,被激起了几分难得的怒意,他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面色如常,“喝完了,现在她可以走了。”
林糖糖不重,他抱起她,出了酒吧,出租停在门外等着他。
他平时不怎么喝酒,眼下,已经觉得有几分昏沉,林糖糖比他醉得更厉害,他问她住址,她怎么也不答话。
林宴抱着她进电梯,上楼,恍然间,只觉得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在自家楼下,捡到了一团离家出走的小兔子。
室内光线昏暗,林宴强撑着打开灯,想放下她,脖颈已经被柔软的手臂缠上,她对他耳后吹了口气,杏眼迷蒙。
明目张胆的勾引,像个画里走出来的妖精。
“我以前就喜欢你啊。”她在他耳边笑,笑得大胆明媚,“你知道嘛,我喜欢你好多年了,可可惜你不喜欢我,所以,不如来个一夜情?”
毕竟是高中时,就能一个人离家出走的小丫头。
一潭死水,也要被她搅活。
林宴是真的醉了,面颊上蔓起薄红,往常清冷自持的眼神不复清明……林糖糖弯着眼笑,已经丝毫不见醉意,她抱着他的脖颈,笑得像个魔女,在他耳边喃喃“你是我的。”
……
宿醉之后,林宴只觉得脑袋昏沉,还有宿醉的刺痛。
自家浅灰色的床单上,正中一摊刺目的鲜红。
林宴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
林糖糖坐在床的另一边,正在用毛巾擦着湿,漆黑的落在雪白的肩膀上,还迷蒙着水意,
“不用你对我负责。”她轻声说。
男人迟滞了半分钟,略哑,温润沉磁的声线,在这方空间里缓缓响起。
“你不嫌弃的话。”他说,“我们……”
林糖糖怔了一下,唇角扬起笑,“算了吧,都什么时代了。”
“我没有喜欢过人。”林宴沉默看着她,缓缓开口,“也没有过女朋友。”
林糖糖伸了个懒腰,“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不就完事了,我可不想和一个根本不喜欢我的人捆绑一辈子。”
林宴沉默了很久,林糖糖一直看着他,终于,下床穿鞋,“那我走了,再也不见。”
她手握上了门把,听到身后他的声音,说得缓,似乎格外艰难,要把什么剥离出来一般。
“……对你,我有好感。”
否则,无论如何,不可能深夜带一个女人回家,甚至,多年前,初遇时,也不会那样容忍她的胡闹。
林糖糖没回头,“什么时候?”
他想了想,“很久。”
林糖糖大叫,“不会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你好禽兽,我那时候才上高中。”
林宴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又跳了跳,一阵钝痛,“大学。”
他平静道,“我再次碰到你的时候,这样说,可以吗?”
在迎晚会上,她参加了节目表演,图书馆里,她跟在他身后,不知不觉中,他那时已经那么习惯于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