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简快臊死过去,“我自己洗啊,真不用你帮我。”
“那你也不能这样洗啊,你穿着洗啊?”
“真不用……”
“可是我在追你嘛,我在表现。”小莱往前迈了半步,探身去看她的脸,“你不喜欢我这样表现吗?那你希望我怎么表现呢。”她还知道给自己找后路,“先说好,我会的可不多。”
受不了,受不了,脑袋要炸了!
方简挂上蓬蓬头,弯腰快把裤衩子脱下,反手塞给她,“给你!给你!”
小莱接过,扯了两张抽纸和自己的包在一起,放到一边的架子上,“待会出去洗。”
方简没好气,“那你急什么!非得现在就追着我要!”
她这会儿舒坦了,笑眯眯站到花洒底下淋湿头,“先商量好嘛。”
第12章
如此坦诚相待的好机会,她们当然不会错过,爱侣在结识初期,总是不懂节制,也不必节制。
总有一段这样的日子,迫不及待索求,将时效很短的鲜感充分使用,一丁点也不浪费,无人处皆是战场。
渴燥的夏日,浴室实在是个好地方,水声掩盖忘情的哼吟呼喊,汗液经流水冲刷,皮肤保持弹软光滑,炫目流光华彩于指尖绽放。
头擦个半干,小莱套上衣服出去,在水龙头底下搓洗两个人的内衣裤,探头往外瞧一眼,客厅没人,爷爷奶奶吃完饭就出去遛弯了,她攥着几团布溜到阳台,取了衣架晾上,把它们挂在晾衣绳的最边边。
方简头上搭着毛巾出来,指她,“屁股屁股!”
小莱低头看一眼,扔下晾衣杆慌忙扯着衣服边闪回房间。
天已经黑透,正是广场舞时间,方简四处看看,对面楼没几户亮灯。
她回到房间,被门后扑上来的黑影抱住,房间没开灯,窗帘漏进臂粗的一道黄光,方简摸到她后背湿润馨香的一片,轻轻拍她两下,“头还没干呢。”
小莱牵着她坐回床边,方简看见她小小的影子弯腰摆弄摇头电风扇,要把它的脑袋掰正当成吹风机来用。
方简把窗帘拉开,纱窗里吹进来的风带着楼下香樟树和无花果树的香气,衣服上也是一股老红木衣柜混着樟脑丸的味道,莫名的好闻。
眼睛已经完全适应黑暗,房间被窗外不知从何而来的光照得亮堂堂,方简往床边靠靠,伸手去玩她散了满背的长。
小莱转脸踢了鞋子爬上床,迎着窗外的光把自己剥个精光,问她,“锁门了吗?”
方简手掌撑着上半身坐起,喉间缓慢吞咽,“可能,没有……”
“我去锁门。”她说着弯腰在床底下找鞋,埋头出一些无意义的绵软喉音。
拖鞋找到了,她起身走去,方简看见她苗条有力的腰和腿,每一处起伏都恰到好处,饱满、自然,流水般的曲线。
“吧嗒——”木门从里面反锁,小莱转身迎着光走来,浑身散出一种珍珠般莹润的光彩,像近现代奇幻故事里,老房子里的梳妆台上一只居住在古朴玉镯里的女鬼。
她总在夜半降临,一如此刻,安静地坐在床边注视着你,绵柔的小手搭在你的手背,无声引诱。
方简牵着她的手坐起,有点摸不着头脑,在浴室里不是已经弄过了吗。
小莱很快给出解释,“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床上。”她抓住她的手贴在心口,“难道你不想吗。”
一分钟前,方简确实没有想到。
“你在荒野暴露过吗?”她跪坐在床榻上,与方简手心相贴的心脏有律跳动,声音不疾不徐,“就是你在照片上看到的那片山坡,十八岁的夏天,一个月圆之夜,我睡不着,从爸爸在山上的小屋,步行两个小时去山上。”
小莱回忆起那天晚上,“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那么圆的月亮,月亮就在我头顶,所以我估计时间可能是晚上十二点到一点……”
茫茫四野,渺无人迹,她的双脚在及膝的野草中开拓一条只属于自己的道路。
“走到山顶时,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很想脱衣服。”
方简微微睁大眼睛,小莱继续说:“我这么想的时候就这么做了,我在山顶晒了一个多小时的月亮,在山上打转,唱歌,像一只野鬼。”
方简脑海里有了画面,忍不住打断她,“没有蚊子吗?”
“有啊。”小莱比了两个指节,“山上的蚊子有这么大。”
方简有一点担心,“你没事吗?”
“没事。”小莱说:“我好像早就想那么做了,所以装备充分,我喷了很多很多驱蚊水,把自己弄成一卷行走的蚊香。我还跳舞了,跳得不好,我哥哥说过我跳舞像鸭子在水里扑腾。但无所谓了,反正没有人看见,我一边唱一边跳,那天特别尽兴。”
小莱膝行两步,像小狗两只手搭在方简大腿上,身体微微前倾,神秘地凑到她耳边,“那是我第一次有那种冲动。”
没有联想到任何一个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仅是对着天空和大地。
方简震惊之余,是豁然、温柔的注视,一点不为她的想法感到奇怪。
“有机会你也得试一试。”小莱说:“后来我还想去,走到山下,怎么都找不到那天晚上那种感觉,也许是风和月亮都没那么恰好,仅此一次。”
“你会觉得我很奇怪吗?”小莱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