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头,晃了晃手里的苹果糖,说:“你好像精神不太好,要吃苹果吗?”
不知道哪一句话惹到了她脆弱的心灵,她干脆凭空拔出了一把刀来。穿着和服的美少女手持双刀,凶悍和美艳混合着,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源右卫门推开我,淡淡地对她说:“安娜,你是擅自行动吧?你的契约者应该向你下达过命令,让你不要随意对其他人动手。秉着‘想要偷偷替契约者除掉敌人邀功’的想法前来……啧,你的契约者知道吗?”
前田安娜握着刀的手微微一愣,大概是源右卫门说中了。
我很疑惑源右卫门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但现在的状况不允许我思考太多。
前田安娜纠结着,再度将刀举高了,对我低低地喊道:“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只想和过去的事情做个决断。所以,普通的人类就快点让开吧,不然我连你也一起……”
剩余的话还未说完,前田安娜便以愕然的神情僵住了。
站在她面前的源右卫门,寂然无声地用手在空气中做出摘取的动作来。平凡普通的夜空,似乎因为他的动作而被破开了一道异世界的缺口。流散飞舞的浅淡金茫便从他的掌心间扩散开,如萤火般朝着周遭扑去。
继而,他的手掌间露出了刀柄的形状。
被他从虚无之中缓慢抽出的,是一柄足有四尺多长的大太刀。
这近乎一人高的武器,极为厚重又极有威慑力。但在他的手上,却显得灵巧又轻盈。
和这柄可怕的凶器一比,前田安娜的刀……就像是玩具一般可爱了。
“这家伙……是什么人?”安娜后退一步,露出了惊悚的表情:“不是普通的人类吗?”
“我是爱莉丝的男朋友。”他微笑着,慢悠悠地转了转手里的武器。
这柄武器看起来可不像是假物,如果被它砍刀的话,必然会有很可怕的后果吧。前田安娜大概也是这么想着的,不由后退再后退,目光越来越冷。
忽然间,原本正笑的开心的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陡然以虚无的状态从空中消失了。我和前田安娜都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蒸。就在这时,我听见了纱和老师的声音。
“前田。”
木屐落在地面的脆响,逐渐靠近了我们两人。
“……纱和老师。”前田安娜有些尴尬地收起了武器。
“晚秋没有告诫过你,不要擅自行动吗?”纱和老师轻轻一叹,露出了凛然的神色:“既然你的契约者已经如此决定了,你就不该阴奉阳违。我曾教导过你,‘诚’乃最为重要之物,看来你是不曾听进去了。”
“我……”前田安娜撇过头,不甘地说:“我只是想替晚秋大人除去潜在的敌人罢了。”
“哈?大人?”我忍不住小声说:“这是什么土气的称呼……”
“急躁冒进,无法成事。”纱和老师淡淡地说:“今夜你就回去吧。我在这里,你不可能得手。”
前田安娜对纱和老师的情感大概是很复杂的。
她和所有人一样敬爱着这位无所不能、包容温厚的老师,却又因为无法融入她的世界而感到自卑与酸涩。因此,她并不愿意直面纱和老师,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只要山阶宫纱和在这里,她的袭击行为便如飞蛾扑火般毫无意义。
在短暂的踌躇后,安娜便小跑着离开了。
纱和老师侧头,对我微微一笑:“我们回家吧。”
一阵叮铃的响声传来,是她状似俏皮地摇了摇手里的神乐铃。她大概是察觉到异动便匆匆跑来,因此没来得及将手中的神具放回龛笼中。
我跟在纱和老师身后,问道:“纱和老师为什么让我们不要彼此动手呢?在最后一位契约者明了之前,抢先探明对方的能力,难道不好吗?”
她轻笑了一声,笑声在夜风里显得温柔又寡淡。
“我和晚秋小姐在做的事情,远非‘赢得比赛’那么简单。我们想要探寻的是比赛背后存在的意义,乃至这庞大的彼世界存在的依托。为此,死亡与争夺是不被需要的。真理与道义,才是比‘胜利’更为重要的存在。我想要,和晚秋小姐一起,探明这背后的一切。”
完了,她又进入哲学模式了。
都怪藤村晚秋,一天到晚自己研究哲学不说,现在竟然还带的纱和老师也开始研究哲学了。
虽然不太懂纱和老师在说什么,我还是假装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声提醒道:“话虽如此,老师也请务必小心。如果这是藤村家设下的圈套,想要以假定的目标麻痹您的视线……”
“不会。”纱和老师坚定地说:“晚秋小姐并非那样的人。况且,你的能力还未明了,现在也不适宜战斗。”
“我的能力?难道那把剑不是我的能力吗?”我微奇。
“那把剑是外在的器物,是由我们转赠给你的,并非你本身具有的能力。”纱和老师说。
回到神社时,夜色正浓。藏之介坐在一根宽厚的树杈上,用手臂勉力去够挂在树枝上的纸灯和一长串的结愿纸。他的猫在树根下坐着,用猫爪替自己挠痒痒。看到我和晚秋老师的身影,名叫将军丸的猫咪便很自然地靠了过来。
“……吃里扒外的猫啊!”藏之介恼怒地拆下了系有结愿纸的长绳。
他一向是个热爱调皮捣蛋的孩子,还经常因为爱猫而胡乱吃醋。现在看到将军丸这样粘着我们,搞不好他又会想出什么戏弄我的点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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