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停顿了下,缓缓道:“那你呢?你敢不靠家里,自己出来单打独斗吗?”
周围窃窃私语:“安时声果然找那私生子事去了。”
“你在说什么?”有人小声呵斥,“人家是许寄明媒正娶的老婆,被听到了有你麻烦!”
黎听上扬的眼尾仿佛是有毒的钩子,他咧开嘴角望安时声,浑身都是攻击性,气势逼人,“这才是许寄喜欢我,而不喜欢你的原因。”
安时声的指甲狠狠地陷进手心,他气得浑身抖。
黎听是真的觉得很有,他抬起长腿,懒懒地走到对方面前,扶住那矮了一截的肩膀。
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尾调尽是愉悦的上扬,“那怎么办呢?许寄就是喜欢我啊,我也很苦恼……但你知道吗?他很厉害的,弄我的时候细致又温柔……”
“级爽的。”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安时声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不停地用纸巾擦被气出来的眼泪,“他太贱了!我要揍他!”
旁边的人安慰道:“你冷静点。”
安时声看着在和别人泛泛而谈的黎听,拳头都握紧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许寄……”
他忽然瞥过头去,双颊一片通红,下唇都咬得要出血了,“算了!不说了!”
另一边,黎听开始晕了,他估摸算了算,已经喝了七八杯红酒了,再喝可能就得倒。可是出来谈事,怎么可能不喝,他有些后悔,应该之前先把酒量练好的。
这些有钱人,喝得不是洋酒就是上好的葡萄酒,他在黎家哪配喝到,当时就连烟抽得都是8块钱一包的那种。
黎听不得不婉拒递到他眼前的酒,自己坐到沙上休息一会。
可烈酒往往余韵最大,他只觉得越来越晕,眼前的世界都扭曲了。他靠着沙背闭上了眼,黑遮住了大半张脸,沾了酒渍的唇色淡且润。
安时声一直盯着黎听那边,他吸了下鼻子,找到自己的手机,“我要把许寄喊过来。”
旁边的人:“啊?”
“如果他不来,”安时声道,“不就代表他根本不喜欢黎听么?那些话都是黎听在骗我!”
旁人压根管不了这骄纵的小公子。
许寄的电话号码是他很早之前拿到的,但安时声一次都没敢打过去。
响了几十秒,那边才接通。
许寄是那种又低又冷的音色,仿佛冰川的一大块碎冰掉落砸进冰河里那般低沉,“喂你好,我是许寄。”
安时声莫名就温顺了下来,“你好,我是安时声……”
然后他就顿住了,似乎是想等许寄的反应,看后者知不知道他。
“嗯,请问有什么事?”
安时声不甘心地道:“黎听在聚会上喝醉了,你要来接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