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要我帮你查的案子,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案情?”祁辰在他身后紧紧追问道。
“那就要看你何时才能取得本王的信任了!”男子好听的声音在前方悠悠响起,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语气。
祁辰郁结:“……”既然不信任我干嘛要让我帮你查案?!这都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书房。
寒风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为何不告诉祁公子那个宫女真正的死因?或许他能查出些什么呢?”根据他们查到的线索,那个挑唆生事的宫女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侍卫,又何谈私通……
夙千离正从食盒里挑了肉干喂给伏在腿上的雪狼,听见这话头也不抬地说道:“知道的太多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对了,这次科考是今日就该结束了吧?那个书呆子怎么样了?”夙千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某只正在啃肉干的雪狼,一边语气随意地问道。
寒风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王爷问的是谁后,立刻说道:“属下这就命人去打听。”前几日他按照王爷的吩咐把人送进考场后便再没关注过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顺利考完了。
“让你的人多留点心眼儿,别让人以为他和摄政王府有什么交集。”夙千离百无聊赖地逗弄着雪狼,淡淡说道。
寒风立刻明白过来,应道:“是,王爷放心!”这次科举的主考官可是萧老丞相,要是让他误以为季书玄和王爷有什么牵扯,那他接下来的殿试怕是没什么指望了。
……
就在祁辰准备回客栈收拾行李的时候,华管家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祁公子,您的行李已经送到听雪楼了,您要不要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
祁辰嘴角抽了抽,夙千离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合着他这是怕自己跑路吗?
“华叔您太客气了,我不挑……”话未说完就被华管家直接拽到了听雪楼。
听雪楼是王府的一座楼,和揽月楼之间仅有一湖之隔。湖边种着一片桃林,若非此时正值寒冬,湖面结了冰,倒也算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门一开,祁辰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冬日阳光,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外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放眼望去,整个房间琼罗玉帐,锦被绣衾,花团锦簇,极尽奢华。
当然了,这些都还在其次,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脚下那层能陷至脚踝的波斯绒毯……真的不会崴脚麽?
“华叔,我一个仵作,住在这里……会不会太夸张了?您看,您要不重给我换个正常点的房间?”祁辰有些艰难地问道。
华管家脸上适时地浮起一抹为难:“这都是王爷吩咐的,您看您要不先将就一下?”
祁辰嘴角抽了抽,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那个华叔,我能问一句吗?这个房间该不会是按照王爷的喜好布置的吧?”其实不怪她会有此一问,实在是这房间的装修风格和某人的画风太过一致……
“那是当然,整个摄政王府的装修都是我们王爷亲自设计的!”华管家颇有些骄傲地说着,又笑眯眯地说道:“祁公子也觉得很不错吧?”
祁辰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来,昧着良心点点头:“嗯,不错不错,摄政王的品味果然非常人所及!”如果不是金子硌脚的话,她觉得夙千离会直接把金子铺在地上……
听见她夸自家王爷,华管家笑得更和善了,连眼角的褶子都加深了不少:“祁公子满意就好,那老奴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公子有什么事让人去吩咐一声就是!”
祁辰被他一口一个“祁公子”喊得浑身不自在,于是说道:“华叔您别这么客气,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就成!”
“好,祁辰,那老奴就不跟你客套了!”华管家对祁辰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满意,祁辰被他过于和善的目光看得一阵毛,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
“那个华叔,我有事出去一趟,晚点回来。”实在受不了他太过热情的态度,祁辰最后连房间门都没进,直接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祁辰离开后,寒亭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华叔,王爷让你安排房间,你怎么把人给弄到听雪楼来了?”就算这个祁辰有些本事,也不至于直接住到听雪楼吧?要知道南大公子为了能够住在听雪楼,不知和主子说了多少好话,可惜最后都没成功……
华管家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你懂什么,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家王爷长这么大,身边还是第一次出现寒月以外的女子呢!虽然眼下这个女子还是“男子”,但总归是能看到希望了不是?
寒亭听得一头雾水,“嘎?华叔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华管家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没好气地骂道:“行了别想了,就你那脑子,还是省省吧!”
寒亭:“……”是谁前两日还夸他聪明机灵来着?
这几日一直忙着查案,祁辰忽然想起来季书玄的科考是今日结束,于是便想着回客栈去问问情况。
“祁兄!祁兄你没事了?太好了!”季书玄打开房门,一见是她,当即高兴得不行,一把把她拉进来,嘴里不住地碎碎念道:“祁兄你这几日在牢里真是受苦了,我同你说,那日我都快急疯了……”
原来那日季书玄离开大理寺监牢后便直接去了摄政王府,想要求夙千离帮忙,而当时为了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夙千离一直没有见他,任由他一直冒着大雪跪在王府门外。
而就在季书玄被冻得晕倒时,夙千离暗中命寒风把人悄悄带进了府里,在科考当日直接把人丢进了考场,一连考了七日,直至今日上午,季书玄答完了所有考卷,回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