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霁却是问道:“那如今二驸马听了当时霍二说的与那位徐姑娘的事,二驸马觉得徐姑娘是那种攀炎附势之人吗?会宁愿不要名分与人在一起的人吗?”
二驸马垂着眼没说话。
二公主脸色不太好看,皱着眉:“景二公子,你这话是何意?那徐姑娘如何与否,和驸马何干?”
景长霁:“可按照程公子他们听到的,的确是这般,听说霍二公子还得了徐姑娘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不知可带来了?”
当时太子去带人前,他的确低声提醒过,前来的霍家小厮的确把玉佩带了过来,太子把玉佩拿出,虽说不知道景长霁要做什么,却也递给了他。
景长霁看向二驸马,把上面刻了徐字的玉佩捏着绳子悬在二驸马面前:“二驸马当真不认识这玉佩?”
二驸马却是看也未看:“不认识。”
二公主却在看到那玉佩时,一开始不甚在意,后来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只是谁也没注意到。
景长霁:“这样啊。”随即蓦地一攥玉佩,出其不意猛地往地上砸去:“既然如此,那就砸了吧。”
他动作太快,加上谁都没反应过来,只有离得最近的二驸马在景长霁玉佩真的磕向地面时反射性伸出双手掌心接住,甚至抬眼露出的一张脸因为着急苍白一片。
二驸马这反应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同时明白:二驸马当真认识这徐姑娘。
景长霁之所以这么确定二驸马会接,也是因为二驸马当时只凭一品斋无意间一眼就认出这是徐姑娘之物,想必这东西对二人而言很重要。
两人先前有婚约,徐姑娘来京带着这玉佩,不难猜测,这应该是当时两人的订婚信物。
只后来二驸马被召为驸马,想必是将这信物重还给徐家,是以曾经这东西应该是二驸马之物,所以他才这般熟稔,能一眼认出。
这般重要的东西如今被毁,二驸马自然会很着急在意。
毕竟这应该是徐姑娘留在世上唯一与他有牵扯的东西了,他能为了徐姑娘杀了霍二,那至少二驸马对徐姑娘还是有感情的。
只是不知道这份感情能不能过二驸马自己本人就不得而知了。
二公主看到这一幕脸色愈难看,只是当着这么多人以及皇上太后的面,她到底没表现出来。
成贤帝也被二驸马这一番作为看愣住:“二驸马,你当真认识那位徐姑娘?”
二驸马面色苍白,从他反射性出手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
但二驸马很快冷静下来,重规规矩矩跪好,背脊挺直:“回禀父皇,儿臣说了谎,却也是怕公主误会,这才否认了。说起来,儿臣的确认识这位徐姑娘,他是儿臣同乡。”
“原来如此。”成贤帝若有所思,如今证实二驸马的确与霍二有间接联系,只是为了一个女子杀人,却也说不过去。
二公主心里涌上不安,扯了扯太后衣袖:“祖母,二驸马就算认识那位什么徐姑娘也不可能会杀表弟啊,我们能走了吗?”
太后一时没出声,而是看向成贤帝。
成贤帝看向太子。
太子却是继续询问景长霁:“你说二驸马杀人,动机呢?就算二驸马认识这位徐姑娘,不过是同乡,何至于杀人?”
景长霁:“如果不单单只是同乡,而是前未婚妻呢?”
此话一出,整个御书房又是一静,这次连太后也皱眉坐直身体:“这话可当真?当时并未听说二驸马有未婚妻。”
景长霁却是看向成贤帝,后者面上倒是并不惊讶,显然这事皇上是知晓的。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胡闹!”忍不住看向一旁的二公主,她面上也没任何意外,显然也是知道的,却依然招了对方为驸马。
景长霁不愿继续给二公主机会,想必这时候二公主已经起了疑心,一边是不甚亲厚的表弟,一边是驸马,她自然偏心驸马。
景长霁继续道:“二驸马最先与徐姑娘有婚约,后高中后解除了婚约,没多久就成了二驸马,这其中臣子不便多言。徐姑娘得到悔婚消息因为离得远已经是很久之后,她不明白好端端怎么突然就退了婚,瞒着家人进京寻前未婚夫。只是等她寻来京中,因为对未婚夫消息知之甚少,并不知他已然高中,前去书院寻人却没寻到,却意外被霍二公子瞧上。”
众人表情稍缓,还以为接下来是霍二先前所言的一场风花雪月,但只有霍相爷知道不是,他有意想阻止,但偷瞥一眼成贤帝,最终没出声。
景长霁话锋一转,继续道:“徐姑娘对前未婚夫重情重义,自然不愿与霍二公子过多纠缠,谁知霍二公子看徐姑娘容貌上乘,直接派人将人掳到府中。徐姑娘不愿反抗,霍二公子却不小心将人给弄死了。”
“胡言乱语!”太后没想到这小辈竟然突然又说霍二杀人,这是欺负承盛已死,死无对证吗?
景长霁朝太后行了大礼:“臣子此话并未虚言,徐姑娘的玉佩在霍二公子手中,如若按照霍二公子在一品斋所言才是真,那徐姑娘此刻又在哪里?三个月前徐姑娘入京寻人,恰好没多久霍二公子被禁足在府,直到半个月前才放出来。霍府对外说的是顶撞长辈,那臣子倒是好奇想问问霍相爷,到底怎么顶撞才能禁足两个多月?那曾经在府中的徐姑娘又在何处?既然徐姑娘不惜连价值连城的玉佩都给了霍二公子,为何徐姑娘再也没出现过?不如霍相爷自己问问霍二公子身边的这两个小厮徐姑娘此刻在哪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