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她松开他靠在一株树干上喘粗气。脸红扑扑的像个要下蛋的刍母鸡,很好看的胸线一起一伏让人看了就陶醉有想法。这时有一张落叶从树上飘飘旋旋落在她的头上。爬起来坐在一旁的他见了伸手就去拿,她头一歪树叶没拿着,那只手却落在她的胸线上。
干吗,又要耍流氓呀!她佯恶道,他指指她头上说:头上有张落叶了,人家伸手帮拿走。她伸手拿下落叶故意问:是你放上去的吧?
不是,是风吹落下来掉你头上的。
扯谎,风都没有,树叶怎么落人家头上?一定是你捡起地上的落叶,放人家头上的!他说不是,她说是,两人便打起嘴巴仗来。恋爱中的女性就是霸道,直到他承认是了她才得意地笑笑闭嘴。
阳光穿过树枝的缝隙,照射在树林里,好像无数零碎金银在跳动。一会儿她问:谁写来的信?
白瘦写来的。
都讲点什么,可以说出来听吗?
当然可以了,信上说部队来学校征兵,他应征入伍去了。
好好的书不读,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三年卫校出来稳稳的铁饭碗。参军转业还好点,要是复原再回到农村那就惨了,艰苦复习考上的大学不学不是白白浪费掉了!
不会回农村了,他的户口已经随父母转进城市了。你想三年卫校出来顶多做个社区医生,有机会到部队去。又是大学生何不去搏一搏。万一在部队考上个什么军校呢,那前途不就是不可限量了吗。
说的也是,信上还说些什么?
他还说临走前买得一套新出版的高考复习丛书随信寄出,叫我们到邮电所去取。好好复习早日梦想成真,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
你就不成问题啊,人家就难了。以前干吗不知道用心读书,哪怕是多看一点书也好,也不至于肚里空空的没有货。照这样下去怕是县师都难以考得上。
别叹气,要相信自己,还有好几个月呢。据传上一次高考,能拿个一百十八分左右就可以上中专学校了。像我们县的师范学校有一百五六就可以上了,怕什么?
屎胀才做茅房难呐,别的不说,想起作文和解数学题人家就头大!
那就少要语文数学两科的分数,多在政治史地上下功夫。力争这三科不能少于五十分,三五就有一百五十分了。语文再要一点,数学争取不拿零寡蛋不就有学校来上了?至少县师跑不脱!
太阳已近三竿高了。山川,河流,村庄全沐浴在阳光里。看一眼照在河水中的阳光,草根说:时候不早了,回去了吧!
再钓一会儿鱼吧,人家还没钓上鱼呢。
不钓了,鱼和人一样吃东西是分时候的。现在时候过了,再讲不回去老师就要骂人了,星期一人家还要上课呢。
提起母亲又讲要上课,杨小娟站起身了。她主动要求收钓竿,草根便去收鱼笼了。鱼装鱼篓里,鱼竿和鱼笼藏草里。一个背鱼篓,一个拿装鱼饵的两个竹筒,肩并肩走回学校。
刚到铁索桥边,就见莫杰军从铁索桥上走过来。还在老远就叫:小娟,你们去做什么回?杨小娟厌恶着没回应,到底是同学,又共同教一个年级的学生。草根回话说:去钓鱼回!
我看看得几多鱼?莫杰军跑过桥,上来得草根背在一侧的鱼篓拉着就看。看见有半背篓鱼,不由喊了起来:哟,得这么多鱼呀,恐怕不少于三四斤吧。草根笑鸟鸟的,莫杰军求着说:卖点给人家吃怎么样?
不卖!杨小娟这时开口说话了:想吃自己不认得去弄!
好了不卖就不卖,放学人家自己去弄。莫杰军怕杨小娟,却不怕草根。上课时他遇上草根便说:老吵,人家谗鱼了,真的卖点鱼让人家放学拿回喷一餐好不好?
既说自己的坏话,又用卑鄙的手段整自己。草根又不是没脾气的人,可他不会像杨小娟那样直接拒绝,而是说:鱼已经交给覃校和喜妹了,馋了去问她们去。
知道草根在推,莫杰军气急败坏地说:放学我得不到鱼,一封检举信上中心校,你就得滚蛋信不信?
没想到莫杰军还真的一封检信递上了中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