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君试着摇温礼的肩膀,但他眼皮子都没掀,只眉头一皱,无意识“唔”了一声。
“……真喝醉了啊。”
方晓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温礼架到酒店,温礼脑袋沾到枕头,不久便出微微的鼾声。
方晓君跪坐在他身旁,有些哭笑不得,“哎,幸亏你遇上我啊,不然准被人给劫财劫色了。”
她盯着温礼泛红的脸,渐渐有些呆了,她终于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
“唔,皮肤还蛮好的。”方晓君痴痴笑了。
温礼早上是被电话吵醒的,他顺着震动声摸到了手机,开眼便见是他妈妈的来电。
温母:“哎,你在家吗?”
温礼交替看了看周围和自己,他正和衣躺在酒店的床上,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温礼撑着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说:“什么事?”
“你姑姑从葵安上来。”温母说,“带了些芒果,我和你爸两个人也吃不完,给你送点过去。”
“哦。那你来吧,不过我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到。”
“没事。”温母愉快地说,“你先忙,不急,反正我有钥匙。”
挂了电话,温礼脑袋放空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忽然轻声笑了。
温母左手提着芒果,右手提着两袋菜,走到温礼楼下,她将那袋芒果交到右手上,空出左手去开信箱。
温礼没有检查信箱的习惯,重要的信件快递都会往医院寄,水电费按时交足量,基本也不会特意去看水电费的单子。
长期不开,他的信箱几乎要被小广告单挤爆了。温母一开信箱,花花绿绿的广告单哗啦啦掉了下来。温母埋怨了几声,费劲地弯腰捡起。
广告单是在太多,有一张飘到角落里,她没注意到,只捡起眼前的,一手捏着广告单,一手拎着三只大袋子,喘着气走向电梯。
角落那张被遗忘的“广告单”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纸的右边写着温礼的地址,左边,只以小楷写了两个字——
祝好。
那是一张明信片,右上角的邮戳清晰地印着澜阳二字。
对于上班族来说,十一长假过后的期盼便是元旦假期,哪怕只有少得可怜的三天,也比双休强。而对于陈景皓这种没有固定节假日的人来说,日子似乎少了那么点盼头。何况,即使坐班,他也不可能盼着元旦——因为那是杨凯的忌日。
陈景皓依然固定每个月去一次澜阳,而相比以前,他在街上逛的时间明显增多。
他还想问老徐有没见过那样的一个女孩子来找他,可要具体描述田遥是怎样的,他又想不出具体词汇,他甚至连她的照片也没有。
陈景皓只得作罢,他估摸着,要是田遥真来找过老徐,老徐应该会主动跟他提起。
日子就这般索然无味托磨到了今年的最后一天。
这晚,酒吧异常热闹,许多年轻人都挤进来,成双成对的,一起来跨年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