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田遥直起腰,用右手的石膏垫了一下,左手笨拙地摊开了那张泛着油渍的纸。
那张皱巴巴的白纸上,潦草地写了两个字。田遥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忽然笑了。
她手劲一松,纸张飘落到枯枝落叶上。
那张她放下尊严、几乎丢了清白换来的纸。
皱巴巴的纸上,只写了两个字——
【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除了那条吊着的胳膊,田遥像个没事人一样,按时去酒吧上班。只是,她没有去更衣间,而是直接走向吧台那边——方晓君就坐在那,眼角余光瞥见她,便转过头,定定看着她,眼里脸上满是惊讶。
“……你的手?”方晓君下巴指了指她打着石膏的手。
田遥低头看了一眼,她感觉像揣着一个炮筒。
“哦,不小心摔的。”田遥一句带过,抬眼,“你有时间么?”
方晓君说:“什么事?”
田遥压低声音,“我想辞工。”
方晓君顿住,左右看了看,所幸其他人都在忙碌,没人过多关注到她们。
方晓君:“我们换个地方说。”
方晓君把田遥带到她平时的办公室兼休息室,房间在三楼,隔音效果不错,基本感觉不到楼下就是酒吧。
房间里有一条黑色的皮沙,方晓君示意她坐下,甚至还给她倒了一杯水,自己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
方晓君说:“怎么突然要辞工了,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话虽这么说,方晓君表情平静,像是早有预料,并无多大意外。
田遥拿着水杯,也不喝,只将纸杯垫在石膏上。杯子里的水,因为她不时挤压杯壁,而微微颤动。
田遥说:“嗯,想了一段时间了。”
方晓君:“辞了要去哪里?想好了吗?”
田遥脱口而出,“澜阳。”
“澜阳?”方晓君交叠双腿,稍稍往后靠,她看着田遥,表情耐人寻味。“澜阳啊……”
田遥点头,“以前有个老师在那边,开了一个工作室,喊我过去。”
方晓君若有所思,哦了一声。
“也是。”方晓君释然笑笑,“听说你会画画,还画得很不错。以前我就感觉,让你在这里真是屈才了。”
“……没有。”田遥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低了,“我很感谢当初你能给我这份工作。”
“是吗……”方晓君看向她,“你真的要走?想清楚了?”
田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