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的贪念,一路的曲折。
“小遥,你别这么想。”温礼说,带着他惯有的沉和,像在安抚病人。“就算你曾经做错过什么,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惩罚你。”
“是么。”田遥静了一会,忽地轻声笑了,她说:“阿礼,你还是没变。”
“什么?”
田遥说:“话说总得那么委婉。”
温礼:“……”
那件事上,我真的做错了。不然,也许现在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会是我。
田遥连自己也迷糊了,那个“他”究竟指得是陈景皓还是前男友。
如果那样,也许她也没机会认识陈景皓了。
田遥站起来,顺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阿礼,我先回去了。过段日子,我再来找你。”
这回,温礼像有所准备,只愣怔了一下,也站了起来。
“嗯,我送你到车站。”
温礼没有挽留,或许他也知道挽留无用,他只是陪着田遥走到附近的公车站,便挥手道别。
纵然他有那么点不舍。
“还有个事。”田遥走了几步,忽然停步回头。
“什么?”
田遥笑了,这个笑容,跟刚才任何的都不同,像是目睹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自己也受到了感染。
“晓君人挺好的。”
“……”
温礼怔忪一秒,也禁不住笑了,有点无可奈克,又带了点小秘密被人窥破的尴尬。
田遥回到酒吧,依旧爬上天台,上面空无一人,只有那两滩还没被扫走的烟头。她掏出电话,拨下了田国成的号码。
她并没存他的号码,可因为号码用了太多年,她只需稍稍回想,便能准确无误摁出来。
电话拨过去,等了好一会,终于接通了。
那端,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男声,“喂……是小遥吗?”
“……是我。”田遥说。
“……”
“我就问你一个事,杨凯的墓,在哪里?”
“……”
“喂,你说话。”
“……”
“你不知道?!”
“……”
“这五年来,你们就从来没有去拜祭过他么?”
田遥一手抓住铁栏杆,那冰冰凉凉的感觉通过掌心和指尖,沿着手臂钻到她的脊背,她整个人都在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