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所指何事,蔡堂燕尴尬得一时失语,两手无措地互相拉手指头。
“那是我一时气话,你别、别往心里去。”那也事关男人尊严,道歉已是亡羊补牢。她轻叹一口气,豁出去般说:“你听了不要介意……在那件事上我没有过什么好的回忆,如果以后找对象,也是先考虑别的……”
他口气冷下来,“你要是不愿意,至少看着我说出来。”
蔡堂燕不得不直视他,“跟你在一块……我总会想起自己犯的错……”
她没有否认喜欢他,可这比拒绝他更无能为力。
常鸣伤脑筋地说:“我都已经原谅我自己了……”
“不一样,那不一样的……”蔡堂燕抢着说,“就像、你能面对你的腿吗……”
他愣住了,倒宁愿她嘲笑他自作多情,也不是撕开他的遮羞布。
“你还敢开车吗?”
“……”
她话少,一开口便一言中的,这些伤人的话语便占据了他的大部分记忆。常鸣失去方才的从容,如被击垮了支柱,精神摇摇欲坠,眉头微蹙嘴唇紧抿,脾气濒临爆。
蔡堂燕瑟缩了下,这份胆怯落在常鸣眼里,一腔恼羞成怒瞬间泄了气。他强笑一下,“好。”
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好,山雨欲来陡然成了晴空万里,常鸣起身离去。
蔡堂燕看着地上随意摆放的空瓶子,餐桌上的残羹冷炙,盘起双腿佝着背,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常鸣突然消失了,蔡堂燕在公司没再碰到他,虽然她也觉得这样的偶遇并不妥当。
周五下班,蔡堂燕在兼职的微信群里找活干,常鸣的电话忽然跳出来,她犹豫着接了。
他开门见山,“周末什么时候有空?”
“我们——”她记得已经把意思说明白了。
“无论如何空一天时间给我。”
她沉默。
常鸣说:“……半天也行。”
罕见的请求语气,就算他最落魄的时候,他眼神也是压迫性的。里头的巨变让蔡堂燕妥协了。
“周天早上。”
“好,周天早上八点,湖山公园风筝广场。”
“啊?”
常鸣挂了电话。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手机屏幕返回聊天界面。因为这个约定,夹中间的时间又变得缓慢而无聊起来……
周天八点的湖山公园,风筝广场是一片大草坪,锻炼的老老少少多得像草地上的星星小花。蔡堂燕寻找着常鸣的身影,走到广场边缘,常鸣便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