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过身来望着她,&1dquo;那你要怎么样呢?我已经痛改前非了,你还不肯原谅我么?你看你跑出来快三个月了,这三个月我油都熬gan了。睡不好吃不好,这么下去不成事啊!”
她把架子搭得很高,女人有权利使xing子,现在好说话,回去了只怕镇不住他。她别过脸道:&1dquo;再容我想想。”
她能松口已经很令人欣慰了,不能bī得太紧,她不吃这套。良宴喜不自胜,点头道:&1dquo;再考虑考虑也应当,只是时候不要太长。北方战局表面上稳定,暗流却很汹涌。万一打起来,你一个人在外我不放心。”
提起战争就叫人恐惧,她惶然问他,&1dquo;你会亲自上阵吗?不是说指挥官坐镇后方吗?”
他笑了笑,&1dquo;那是战局还能控制的qíng况下,损兵折将后,我不上阵谁上阵?”
各地军阀和中央政府的关系其实并不紧密,面上归附,根基未动,彼此也是互不信任。割据一方,要紧的是守。大战来袭得殊死搏斗,不斗就会被吞并,所以每一场战斗都是为自己,尽心尽力不在话下。
没有军功的少将多少期待有机会证明自己,女人却不这么想。战争意味着死亡,意味着流离失所。他平时多风光,打仗时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南钦伸手拉他衣角,&1dquo;咱们兵力不弱,对不对?”
他抚抚她的,&1dquo;我会尽我所能,别担心。”
回到共霞路,他送她进门,竟都有些依依不舍。他靠着门框说:&1dquo;我能不能留下来?睡沙也行。”
她嗤地一笑,&1dquo;不行,快回去吧!”
真像回到以前,能看不能碰,一股抓心挠肺的感觉。他想耍赖,又不好意思,犹豫了再三说:&1dquo;好歹赏个告别吻吧!这么回去叫我怎么睡得着?”
做了一年夫妻,这种qíng形下却还是羞答答的。两个人都扭捏,南钦靠过去一点,在他颊上亲了下,&1dquo;听话,回去吧!”
他立刻追了上来,扣在怀里狠狠地索取,怎么都不够,拆吃入腹才能解渴。边吻她,手在四处游移,喃喃着叫她囡囡,把她抱进厅房里。
&1dquo;忍不住了怎么办?”他在她耳边嗡哝,带着哀恳的语调。
南钦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压在沙里。身体紧紧贴着,他的每一分yù望她都清清楚楚感受到。她要难堪死了,这么个粘缠法让人招架不住。她必须拒绝,可他浑身上下像长满了手,她连抵抗都显得无力。
将夏的天气,旗袍袖子裁得短短的。他心急火燎从袖口探进去,伸了一半,因为太窄被卡住了。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动作和表qíng都有点蠢样。南钦忍不住笑,&1dquo;叫你别乱来,看看,这下子好了?真笨!”
他懊恼地瞪她,&1dquo;下次做大一点,这样太不方便了。”
她啐他,&1dquo;你当我和你一样傻?”
他绝不承认自己傻,手指头正戳到她腋窝里,使了坏挠她痒痒,&1dquo;你再说试试!”
南钦顺到地上去了,笑得那模样,真是花枝乱颤。良宴来抱她,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这么小小的个头,他却控制不住她。几个回合下来功败垂成,自己倒险些搭进半条命。
他把脸贴在她胸口,她从来都是瘦瘦的,没有前凸后翘的身材。不把头盘起来,冷不丁一看像个学生。男人都爱女人波澜壮阔,可是她的盈盈一握更能牵制他的心。他深深嗅一口,不说话,觉得这样就跟满足。
南钦搂住他,&1dquo;良宴,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他嗯了声,&1dquo;你说,我听着。”
的确有一车的心腹话,她酝酿了很久,然而还是说不出来。她叹了口气,&1dquo;我该休息了,明天要上班的。”又问,&1dquo;你还来给我做饭么?”
取经取了一半,焉有临阵脱逃的道理?他说:&1dquo;来啊,不来你吃什么?我那里工作轻省,有的是时间。虽然你嫌我手艺不好,但有现成的吃总比回来清锅冷灶好。”
她暗暗欢喜,渐渐那欢喜扩大,把整颗心都撑满了。其实他手艺大有长进,现在想来,简直比陏园的厨子做得还要好。她不嫌他手艺差,只要他能来,让她看见他,她就觉得心满意足了。至于回陏园,她既然舍不下他,终究要回去的。只不过现在的生活是她向往的,一旦离开这里,等于重回到他搭建的笼舍,又得继续以前的沉闷。她也有私心,幸福能延长就尽量延长,也算她生命里一次勇敢的反抗修成了正果。
在她看来她和良宴的问题解决了一部分,剩下也没有什么值得挂怀的大事了。第二天上班更有jīng神了,进了办公室,脸上隐约带着笑,叫对面阿姐叹为观止。
&1dquo;爱qíng的力量无限大呀!以前天天苦大仇深,今天吃了蜜糖,全灌到毛孔里去了。”财务怨怼地瞅着她,&1dquo;难怪我给你介绍朋友你不哼不哈,原来是旧qíng未断。那为什么要离婚啦?夫妻吵架么,呕两天气就算了,又是搬家又是登报,弄得像真的一样。”
南钦没法向她解释,只说:&1dquo;不是你想的那样。”
&1dquo;那是怎么样?我昨天可都看见了。”
&1dquo;看见什么啦?”边上的男同事也很喜欢听闻,拔长了头颈前倾着身子,&1dquo;昨天有什么事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