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功夫,喝了杯六皇子酿的酒,便昏倒在地。
御医赶来把脉,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中了毒,而毒药就在酒盏里。
肃王陈锦安听了这消息,便做震惊状指向六皇子:“六弟,这酒是你酿的,你居心何在!”
六皇子慌了,指向七皇子:“我不知道,这酒还是七弟给父亲斟的呢。”
这一下矛头又指向了七皇子,这一番甩锅,孙全福在一边看着并没说什么,入宫侍疾的众大臣真候在外室。此刻即便知道事情不对,也只能让人先将六七两位皇子抓起来,待陈泰痊愈再做处置。
宗人府左宗正问:“毒害天子是大罪,孙提督这是想包庇两位皇子?”
禹王自千秋宴后受了惊,便一直在府中将养着,宗人府事宜都由左宗正接管。
知道这人是帮衬陈锦安的,孙全福不想在此时引火烧身。可此刻陈泰病着,两位皇子若被宗人府带走,怕是凶多吉少,他也不能不管,只能硬着头皮道:“楚王言重了,我也是依规办事,先将两位皇子扣押,待圣上醒转再做处置。”
第111章立储
孙全福虽是宫中的老人,却还是没能将两位皇子留在缉事司。陈锦安怕是知道陈泰召他们来,是想遣他们去封地做闲散王爷,再立幼子为储君,这次有贺均的助力,干脆搏上一搏。
不能惊动他们,孙全福只能先将宋宜之与汪凯找来,暗中调禁军十二卫守卫皇城。
“孙提督会否有些草木皆兵了?”被指派了一通,宋宜之终是道,“三皇子就算倚仗贺辅,京城四周的兵力,又有哪一队是他们能调动的?”
孙全福冷眼瞧他,冷哼一声:“这里就我们三个,你当我不知你心里揣的什么心思?”
那边隔岸观虎斗的汪凯,本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莫名也被他一瞪。
“还有你!这些年我放任你们在宫中揽权,不曾去管,就当真以为能糊弄我?”孙全福一甩袖,走到两人面前,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看着他们,“我不管不代表我不能管,别忘了在宫中这二十四衙门,权势资历谁才是最大!没我的肯,你们也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坐到如今的位子!”
论资排辈别说宋宜之,汪凯都不敢跟他叫板。此刻也只有静默听训的份。
“你们都别忘了,自己手上的权利是倚仗皇室才得来的。圣上如今还在呢,别去抢着当第二个贺均!”
孙全福还要说话,外面来传说陈泰醒转,唤他过去,这才作罢。走过宋宜之身边之际,留了一句。
“我知晓你有法子联络到二公主,让她领兵回京城。”
见他走了汪凯才上前,费力布局了这么久,最后孙全福却站出来管,难免望洋兴叹。
“看来两位皇子,他是要极力保护的。我们这些人里,也就孙提督这般忠心了,怪不得能得陛下信任。”
有些人不是他想保护,就能保护的了的。
宋宜之道:“我们倒是可以推贺均一把。”
推什么,孙全福的警告还在耳边,汪凯可不敢:“何必白费这番力气,你还是快些书信你那二公主,让她早日回京吧。”
白费力气吗?宋宜之望了屋外将要清明的天色,轻轻一笑:“来不及了。”
而蜀中剿匪后的陈锦墨,正神色严肃的等在牢房外。
昨日交战时,她才觉这多出来的山贼有多怪异。招招来要她的命并不奇怪,可这不似中原的身手难免让她起疑,当即让人留了些活口下来好一一审问。
一问才知,这帮山匪除了头目,其余都是胡人。对方的套路与陈锦墨差不多,找了些真山贼做样子,准备伺机杀她。
如此,翟布却奇怪:“边境防守严密,这些胡人是怎么到这的?”
陈锦墨一笑,不答反问:“你忘了,这些年那些胡国战俘都去了哪?”
“牢城营?”翟布恍然,“牢城营要造反。”
答案显然是的,毕竟是原男主,到哪都能光热。亦学起了陈锦墨,手上没兵,就地取材。
连陈锦墨自己都忍不住感叹:“牢城营可真是个征兵的好地方。”
离开之前,停下嘱咐翟布:“我那敬爱的父亲似乎病了,京中近日局势动荡,贺均派来对付我们的人绝不止这些,你派人在城门多看着点,这几日或许会有人来。”
蜀中多雨,太阳常年拢在云里,陈锦墨说罢撑伞走到雨幕里,望着四周绵绵细雨,总觉得身边少了个人。有几日没收到京城的信了,那里境况怕也是终日多云。
陈泰那日虽醒却还是恹恹的躺了几日,很像是马上就要驾鹤西去般。今日才有了些力气,听孙全福将他昏睡时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也是气不动了。
“外面现在情况如何?”
孙全福答:“肃王断言是两位皇子害的陛下,人被关进宗人府。之后……”
见他吞吞吐吐的,陈泰不耐道:“说!”
“之后,便有人去劫宗人府,救两位皇子出来,他们出狱后便带着人手兵器闯宫门。混乱之中,被肃王带兵击杀。”
“击杀……”陈泰一时心急,猛咳起来,半晌缓过来后,笑着讽道,“好一个肃王,当真好魄力,宫门下就灭了手足,怕是对我这个父亲也不会轻易放过。谁给他的兵?!”
“是兵部调令,派兵随肃王守宫城。两位皇子当时手上确实拿着兵器,兵部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