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山认真看贺燕。
贺燕放软声音，道：&1dquo;我刚才订了机票了。我去见见你妈妈。”
她看了看顾寒山的表情。顾寒山很平静。
贺燕心里叹气：&1dquo;我能为你做的事不多，顾寒山。能做一件是一件。你自己也争口气，专心一点。现在的重点是找到杀害你爸的凶手。然后在未来，你还有更广阔的生活，不要局限在一个男人身上。”
顾寒山仍然没什么表情。
贺燕扭头：&1dquo;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明白。”
&1dquo;我明白的。”顾寒山终于开口，&1dquo;就是像你这样嘛。有我爸的时候很幸福，没我爸的时候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贺燕转回头来瞪她。
你明白个鬼哦。举这种扎心窝的例子合适吗？
&1dquo;我就是以你为榜样的。”顾寒山道。
&1dquo;这就不必了。”
顾寒山不理贺燕的插话，继续道：&1dquo;我爸去世了，你还帮着他继续照顾我。如果向警官死了，我也会完成他的遗愿。”
贺燕：&1dquo;&he11ip;&he11ip;”完全不想搭理她。
顾寒山凑过来，压低声音：&1dquo;你知道向警官的遗愿有多离谱吗？”
贺燕心道：肯定没有你离谱。
&1dquo;他居然想做警界传奇。”顾寒山神神秘秘的样子像是在透露一个绝世大机密。
贺燕无语，他能喜欢上你就很传奇了。
&1dquo;你明天几点去看守所？”贺燕试图岔开话题。
&1dquo;不知道呀。”顾寒山道：&1dquo;不重要。反正我跟着向警官，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要去看守所的时候他就带我去了。”
贺燕拿起手机：&1dquo;你忙你的，我先处理一下公事。”不想搭理她。
顾寒山刚要说话，有人敲门。贺燕喊了声&1dquo;请进”，门被推开，李武走了进来。
&1dquo;顾寒山。”李武拿过来一台记本电脑，&1dquo;医科大附属医院交过来的孔明的医疗资料，向衡师兄说给你看看。”
贺燕松了一口气，顾寒山有事情做就好了，省得胡思乱想。
顾寒山接过记本，打开了看：&1dquo;你们有查到什么情况吗？”
&1dquo;医科大那边没有孔明的手术记录。”
&1dquo;没有是什么意思？”
&1dquo;就是系统里没有记录，以系统为准，就是没做过手术。但是阳那边的医生很肯定接收孔明的时候，孔明的奶奶说的是在医科大做的手术，而且也给他们看了手术记录和出院病历。”李武道。
&1dquo;那肯定有一方有说谎。”贺燕道。
李武道：&1dquo;我们对两边的医生都做了录。孔明手术和转入阳，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医科大附属医院的医生、护士对孔明记得不太清楚，只是依稀有印象有一个年轻病人车祸，脑部受伤，他有个奶奶还是妈妈，当时非常伤心。但他们不记得有手术。这种大手术都得副主任以上主刀的，我们也问了几位主任，他们没印象给这个病人动过手术。但因为时间有点久，阳那边又说得非常肯定，医科大的医生就不敢确定，又似乎记得有手术。但最后系统里查了没记录，那就是没有手术就出院了。出院记录倒是有的。”
贺燕皱起眉头。
李武道：&1dquo;阳那边说当时奶奶是把在医科大的病历和所有资料都交给他们看了，奶奶说差点放弃治疗，后来想了想不甘心一定要把孩子救活，就又回了医科大。手术后情况很不好，但也没办法了，她就把孔明接回了家。之后到处打听名医，找到了简教授，这才去了阳。后来在阳重做了诊断和检查，又在阳合作的私立医院由简教授主刀手术，之后一直继续治疗。孔明的病情与入院时早已经有变化，他们是以自己的诊断和治疗进度为准，别的医院的老病历早就没用了。他们把所有资料又还给了孔明奶奶。但后来奶奶不是去世了嘛，所以那些资料在哪里也不知道了。也许跟奶奶的其他遗物一起被处理掉了。”
听上去合情合理，贺燕看了看顾寒山。
顾寒山没说话，只认真看起医疗记录来。她看得很快，刷刷地看完医生录，再认真翻每一项检查结果，尤其是脑部扫描图，她看得非常仔细。
李武又道：&1dquo;阳那边跟我们接洽的主治医生，许光亮，听说医科大居然没有手术记录非常生气，他说他再找一找，他们医院当年应该留有备份。但我今天问他，他说没找到。”
贺燕看向顾寒山：&1dquo;你在阳看见过备份吗？”
顾寒山她正划着鼠标，把脑部扫描图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飞快地刷过去，然后她面色凝重，坐那儿盯着屏幕。
&1dquo;哪里不对吗？”贺燕有些紧张。
李武也紧张起来：&1dquo;看出什么了吗？”
&1dquo;按这个检查结果，手术后不该那样的。”顾寒山指了指电脑里的脑部扫描图，正要开口。
贺燕赶紧道：&1dquo;说普通人能听懂的。”
顾寒山便改口道：&1dquo;孔明的病情非常复杂，他失语、失读、失写，没有办法表达，还有双重人格。这些症状对应大脑损伤的位置都不一样。”
&1dquo;这个伤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