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明俯视着那双眼睛,仿佛示威似的,不止没有让开,还靠得更近了些,两只手撑在郁一佛肩膀两边,得意地看着她,看着她无法反抗的样子,他满意极了。他突然现,还是这样的做法更适合他,之前那样又送东西又讨好的,憋屈还没用,他又不是没有条件,干嘛要那么耽误时间呢,直接让她转不了学不就好了。
想通了一切的郑景明嘴边咧开一抹笑,越靠越近。
郁一佛安然自若,尽管四肢都无法运动,她的神色也并不惊慌,在郑景明离她还有几公分的时候,头往侧面一偏,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1dquo;嗷!!!”
一声仿佛杀猪般的尖叫响彻走廊,郑景明狼狈不堪地抱着手腕,痛苦得直抽气,良久,才仿佛从牙根处挤出来一个声音,&1dquo;郁、一、佛!”
郁一佛嫌弃地&1dquo;呸呸”了两声,才道:&1dquo;嗯,在这。”
&1dquo;郁一佛!”
&1dquo;不用叫了,我听见了。”
&1dquo;郁一佛你是不是找死?!”
&1dquo;不,这是正常的自卫行为。”郁一佛回答,她不在乎明里暗里窥探的目光,迈开步往走廊一头走了。
郑景明捂着手腕气得说不出话,怒气直升,冲到脑子里,搅乱了理智。
郑景明根本没做多想,推开扶他的人,追着郁一佛追进了老师办公室,正好看见郁一佛在还钱,立马伸手夺过了pos机,下一刻重重地将之砸在地上,&1dquo;砰”一声摔得粉碎。
郁一佛看向郑景明的眼神终于只剩冷清,她等了足够的时间让郑景明冷静下来后,才道:&1dquo;清醒了?”
郑景明迟钝的脑子恢复转动,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说不后悔是假的,可是更多的是痛快,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他嘲讽一笑,说:&1dquo;清醒什么?我一直都挺清醒的。”
转而面向班主任,自嘲的表情很快被他收敛起来,变成大多数人熟悉的不可一世,话语依旧不失嚣张。
&1dquo;我没同意,不准给郁一佛办转学手续,也不准收她退的钱,不然你就跟她一起滚!”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这种威胁她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还不至于这样就被吓到,说:&1dquo;这是学校的决定,其他人无权插手。”
&1dquo;那你就看看我有没有权插手!”
郑景明最后放下狠话,摔门走了。
郁一佛捡起银行卡,整理干净地面,跟班主任说了一声抱歉,她知道这些事情全是冲她来的,对于可能影响班主任的工作她很抱歉。
李老师是个很理智的人,没有迁怒到郁一佛身上,还转而安慰她,说就算学校手续迟些办也没关系,教育局那边有备案就没事,她想什么时候直接去和平都行,手续可以慢慢来。
这话给了郁一佛一个定心丸,说实话,她不怕郑景明的态度好坏,只怕他胡搅蛮缠让她无法转学,既然转学没问题,那她也就不在意了。
接着她又问会不会影响老师以后的工作,李老师仍说没事,她工作十年,讨厌她的学生她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要是能影响她早被影响了,也不会留到现在。
李老师能够一直好好地留在学校有她自己的本事,但她没法一直护着郁一佛,比起自己,她倒是更担心郁一佛会被再次欺凌。
郁一佛摇摇头,说:&1dquo;不会的。”她不是以前的那个她。
李老师感概地叹声气,似乎也察觉到了学生的成长,说:&1dquo;好,那你先回去吧,有问题找我。”
*
教室里的气氛显然不太好,郁一佛一进门就感觉到了,里面安静得甚至能听见呼吸声,和往常的喧闹截然相反。
她一如常态走到自己的座位边,就现自己的桌子被人后移了一大截,快要和后面的桌子挨上了,中间仅剩的空间完全不够一个人坐下,而前桌的郑景明占了一大块地方,大摇大摆地坐着,抵着她的桌子不能向前挪。
好吧,郁一佛波澜不惊,她知道这大概就是卷土重来的第二次欺凌,意料之中,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郁一佛用力抵了抵桌子,果然抵不动,她的力气比郑景明还差很多。
没有再做无用功,郁一佛伸手把抽屉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顺势推到了她隔壁的课桌上,也就是俞翰后面的课桌,那里没有人坐。
因为班上的同学都不愿意坐她同桌,所以郁一佛总是一个人坐的,以前为了这件事情她还经常难过,现在就是庆幸了,还好她还有一个备用座位。
把自己的东西都转移到隔壁座位,郁一佛重坐上去,从容地看起了书。
换了个座位,郁一佛还现一个好处,那就是看黑板方便了很多,她现在的前桌俞翰上课喜欢睡觉,再前面的萧奇日常不来上课,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直接看到黑板,中间不会再突兀地出现一个两个人头挡住视线,让她觉得世界都明亮了很多,上完一节课后,她甚至都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换座位了。
但是,郁一佛这样的状态显然不是某人想看到的,所以,从第二堂课开始,教室就响起了振聋聩的音乐声。
效果么,就是不止让学生听不见老师的声音,老师自己都快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
一欧美流行音乐回荡耳边,郁一佛不可能再安心学习,她皱眉许久,拿出一个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