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缓缓流淌,眼前一面纯净的水晶,水晶底下鱼儿徘徊,天空碧蓝如镜,上下辉映,美得如梦如幻。
在孟小北心里,这是他记忆中的天堂,他与少棠似乎最亲密的一段时光。
孟小北搓得汗都出来了:&1dquo;哎呦累死爷了,你舒服了没?”
少棠一笑:&1dquo;舒服,真孝顺。”
贺少棠这人表面温和,骨子里也是烈性。这人身上最柔和的地方,就是脸上眉眼间几道线条,安静的时候温存而美好,确是个美男子。但人千万不可貌相,不能把1ang当成个兔子,不然下回一准儿吃这人的亏。
少棠嘴角附近有一颗很小的黑痦子,凑近才看得见。
孟小北摸着那颗痣:&1dquo;你用自己的舌头能舔到这颗痣吗?”
少棠说能,然后伸出舌头舔给他看!
孟小北:&1dquo;小斌叔叔说你这是美人痣!”
少棠略带痞气一乐,嘴唇翘起来,很好看:&1dquo;哼,老子是美人儿么?美人儿有我这么壮皮这么糙,吓死他大爷了。”
孟小北也慢慢长开了,小耷眼,瓜子脸,细瘦身材,已有后来帅气大人样儿的雏形。
俩人光屁股并排坐潭边,撩水洗。小北这时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体与少棠有些不同。他没有抖动的喉结,他也不长胡须毛。他还没育呢,离青net期还颇有几年,没太多那方面概念。
少棠勾勾手,搂过小北肩膀,开始聊父子间的悄悄话:&1dquo;嗳,你们班那个穿裙子的小女孩,就跟你一个幼儿园出来现在一个班的,她跟你关系特好吧?”
孟小北一耸肩:&1dquo;还成吧。”
少棠:&1dquo;生瓜蛋子,跟gan爹说实话。”
小北:&1dquo;是实话啊,关系还成啊。”
少棠:&1dquo;我去学校门口接过你三回,你回回跟那女生一路出来的。”
小北特小大人儿似的,叹了一口气:&1dquo;咳,她我们班班长,学习特好,我问她功课呗。”
少棠笑:&1dquo;嗯,这样挺好。”
小北:&1dquo;好什么啊?上回她数学作业有一道题愣给做错了,结果我也跟着错了。老师在课堂上问,你们俩谁抄谁的,肯定是孟小北抄刘晓洋的!”
&1dquo;我日他的!”孟小北也跟某人学会说粗话,尚未弄懂&1dquo;日”是什么涵义,日起来口型很酷,&1dquo;老师都没调查研究,怎么就那么笃定是我抄她的啊?!&he11ip;&he11ip;虽然确实是我抄她的。”
贺少棠意有所指地坏笑:&1dquo;那女孩还穿一条的确良带褶子的裙子,看来家里条件不错&he11ip;&he11ip;你小子可以的啊!”
孟小北都听出来了,横眉立目怒道:&1dquo;你瞎说,我没有!”
孟小北反唇相讥:&1dquo;gan爹,你和我们厂民兵连文艺宣传队那个女的!”
贺少棠:&1dquo;小孩儿,甭瞎扯。”
孟小北:&1dquo;谁是小孩儿?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女的叫小耿,对吧?”
贺少棠脸上表情消失,斜眯眼问:&1dquo;谁告诉你的?”
孟小北笑得也很坏:&1dquo;大伙都这么说,小斌叔叔也这么说。”
贺少棠严肃起来,正色道:&1dquo;没有那回事&he11ip;&he11ip;我可没gan段红宇gan出来的那种事,被人戳脊梁骨。”
贺少棠这样年轻帅气一个兵,又正赶上军装子弟兵最受人民群众爱戴尊崇的特殊年代,他身边怎可能没有姑娘,要说完全没有,那是扯淡,或者这人身体有难言之隐。
文艺宣传队常去部队慰问演出,一来二去的,那个叫小耿的漂亮姑娘,对贺班长颇有那么点儿意思。至于具体到什么程度,究竟有没有偷摸滚过玉米地,gan过&1dquo;那件事”,孟小北后来反复研究多方求证,始终无法确定。
据说后来,小耿约贺班长晚上出去幽会,贺少棠跟他们班战士上山巡哨打1ang,一个星期未归,失约。
再有一回,小耿约这人去看电影,正好从宝jī过来一个戏班子,在村里演皮影,少棠风风火火带小北上枣林公社看皮影戏去了,再次失约。
再后来&he11ip;&he11ip;就没有后来了。
人家姑娘一怒之下甩人,说厂里追求我的人多着呢,你耍我玩儿呢?
贺少棠也无所谓,根本就没太上心,说到底就是不够喜欢。再者说,追他的人也多着呢,他在乎?
那天少棠和小北上岸,擦身,就一条毛巾,轮换着擦。
孟小北抬眼看他gan爹,觉着少棠身上长得特威武,有男子汉气概,哪哪都有一卦似的,走起路来胯下还有东西一晃一晃。用小斌的话讲,姓贺的走起路来那劲儿都1ang着嘞!可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