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一应公务自然不必再经过沈毅的手,而金千岁,也会变成真正掌握丰国大权的幕后之人。
沈毅又岂能随了他的心愿。
只不过,沈毅知道金玉贤此刻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也不上当,只道是:“这整个京畿重地的审问、断案之事,皆是本王管辖范畴。”
“本王到自己的管辖之地来,有什么不妥的吗?”
“倒是金千岁你,衙门公堂即便要审案,也跟你这管皇庭内务的大总管,无甚关系吧。”
“你出现在这儿,才真是叫本王意外。”沈毅是吃不得亏的,即便在公堂上,对面惹了他,他亦要夹枪带棒的还以颜色。
至于金玉贤,他一般是不出宫的,但是骈州城里的损兵折将,直把他气得心疾作,必得让沈毅和许暮舟付出一些代价,方可暂解心头之恨。
但沈毅这煞星暂时也动不得,金玉贤只能柿子捡着软的捏。
无极山庄被炸做废墟,死了近百人,偏偏许暮舟就是那少数活下来的其中之一,金玉贤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向京兆府尹揭,说是许暮舟密谋点燃了火药,要府尹立刻将人传上公堂,开庭审理。京兆府尹又哪里敢违背金千岁的意思,便匆匆派人把许暮舟传了来。
还真给沈毅猜着了。这前脚讲完忠告,后脚金玉贤就急着付诸实践了。
这么想着,许暮舟站在这公堂上,是一点也不惊慌失措,脸上反是挂着从容不迫的笑意,笑意中,还掺杂了一点嘲弄的意味。
像是在笑金玉贤:沈毅说你会反咬我一口,你就当真反咬一口,就没见过这么听话的人。
许暮舟的眼神,弄得金千岁有些不悦,“怎么,许二公子是不满意京兆府尹将你传至堂上了?”
“不,草民只是有一点好奇,”许暮舟做出一副老老实实,又有点可怜的模样,“公公指证我,可是手中已经有了实证?”
“当时在山庄内堂的人,只有你一个活了下来,这还不够可疑吗?”金玉贤似是像耍无赖。
而一旁京兆府尹,犹如一个木桩子般,瑟瑟的不敢开口。即便是听到了金千岁如此不讲道理的昏话。
沈毅上前一步,与许暮舟并肩而立,“这算什么证据?若是金千岁所谓「揭」,都是凭借这般子虚乌有的废话,那本王就将人带回去了。”
“本王在一天,便一天不准京城里出现冤假错案。”
沈毅想拉上许暮舟转身走,这时,后面传来金玉贤的声音:“摄政王这时候要把人贩带走,岂非涉嫌包庇?”
“还是说,这整件事,就是摄政王在背后授意的?”
看来金千岁不止是要反咬许暮舟。
许沈二人停下来,许暮舟转过身,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草民能否问大人一句,您是怎么知道,火药爆炸之时,我身在内堂的?”
金玉贤好整以暇:“自然是其余生还之人的口供。他们说了,当日所有人皆被遣散,唯你一人,被留在了内堂。”
“而后火药便被引燃,在内堂附近的人都丧了命,也独独只有许二公子活了下来。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只怕说出去,全天下的人都不会相信呢。”
金玉贤分明知道许暮舟是被师道青所救,现在却只字不提。
许暮舟只好帮他指出:“公公这话说不通吧。草民不懂武功,即便要引燃火药,也不会选自己身在内堂的时刻,否则,岂非是自尽?”
“由此可见,我侥幸活下来,与我当时身在内堂之事,难道不是刚好矛盾的?”
金玉贤慢悠悠地接话:“是啊,若非与那影江盟的师盟主勾结,许二公子又怎敢如此铤而走险?”
金千岁是气疯了,他竟想直接把影江盟也牵扯进来。
构造一出,由沈毅幕后主使,影江盟从旁协助,而许暮舟则充当串联两方的纽带,三个人勾连串通,共同造成无极山庄惨剧的戏码。
这把堂上的两个人都逗笑了,心说也真是难为金千岁,能想出这般生硬的构陷之词。
可是这老东西神情一变,拿出一本不知写着什么的簿子,往京兆府尹的案桌上一放,“摄政王是不是又要说本公空口无凭了?喏,证据就在这里。”
金玉贤显然也是有备而来的。
他知道沈毅在查无极山庄内部火药的来源,也知道这么下去,沈毅很快便会追查到红花会的名下。
于是金玉贤将计就计,反正许暮舟当过第四十八堂的堂主,干脆就把这「私运火药」的罪名转稼到他头上。
而伪造一本能够以假乱真的记录簿子,于金千岁来说,实在是太容易的事情。
这簿子里详细记录了每一火药交易,还有许暮舟本人的亲画押,最可怕的,是这些火药并非凡品,而是朝廷所用的「军火」。
私运军火,没看过丰国律例的,亦知道是重罪。
如此一来,金玉贤相当于是主动揭开了红花会运送火药的事实,又因为推许暮舟出去顶罪,而巧妙的将红花会又摘了出来。
“许二公子擅做交易,也许。。与军火商买卖火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这个,本公可就猜不到了。”金玉贤笑说。
作者有话说:
金千岁:你以为我是恶毒反派,其实我是最强助攻!
第五十七章强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