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信瞄了沉睡中的戚年一眼,微微沙哑的嗓音弥漫着淡淡的无力:&1dquo;我不管你是觉得好玩,还是好奇。”
&1dquo;如果我喜欢,不需要任何人推着我往前走。”
纪秋愣住:&1dquo;你不喜欢戚姐姐吗?”
&1dquo;我有非喜欢她不可的理由?”纪言信反问。
话落,又觉得太过薄凉,抿了抿唇,缓和了语气:&1dquo;总之,这些事,以后不准多管了。”
纪秋被他训得有些委屈,虽然纪言信没有一个字是在指责她的不对。可她就是觉得心里窝了一团火一样,难过得不行。
还想说什么反驳,纪言信已经转身迈出了帐篷:&1dquo;后半夜我在外面守着,安心睡吧。”
纪秋哑口无言。
她瞪着帐篷口,气得鼓了一张脸。
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该在沉睡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纪言信回篝火前坐下,凌晨的东篱山顶弥漫着层层白雾,温度低得坐在火堆前都能感受到夜风的侵袭。
他顺手捡了一枝树枝,在只有一簇火焰的火堆里一挑。烟灰四溢间,火焰顿时壮大,冉冉而起。
七宝原本趴在纪言信的脚边,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心qíng不好,无声地蹲坐在他的身前,舔了舔他的手背。
&1dquo;没事。”纪言信摸了摸它的头,自言自语道:&1dquo;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he11ip;&he11ip;”
七宝歪了歪脑袋。
听不懂。
——
下山的路上,是比来时更加压抑的沉默。
挡风窗上的雨刷来回扫dang着,坐在车里,都能听见车外滂沱的雨声。
雨天,又是东篱山的盘山公路,邵醉不敢分心,专注地注意着路况。
纪秋心心念念的日出没看到,清晨一出帐篷,就是云雾遮掩的山峰,山顶阵阵冷风,刮得人简直生无可恋。
等糙糙地吃过早餐,收拾了帐篷准备回去,刚出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
她剥着橘子,一瓣瓣清理地非常gan净,这才塞进嘴里。任早冬还有些酸涩的橘汁在唇齿间漫开,酸得她忍不住眯起眼来。
邵醉抽空瞥了她一眼:&1dquo;少吃点。”
纪秋生着闷气,从今早开始一直没理纪言信,连带着邵醉也无辜牵累,头一甩,径直看向窗外:&1dquo;不要你管。”
邵醉皱了皱眉头,没跟她一般见识。
到了平地上,雨势也小了些。
邵醉这才能偶尔从后视镜里瞥两眼后座上沉默的二人一狗。
纪言信昨晚守了一夜没合眼,脸色难看至极。靠在后座上闭眼休息了一会,脸色才算好了些。
&1dquo;戚年。”驶上高架桥后,邵醉看着后视镜叫了她一声:&1dquo;先送你回家。”
戚年这才大梦初醒般,往窗外看了眼。
大约是没睡好,眼睛有些红红的,打不起jīng神:&1dquo;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好&he11ip;&he11ip;”
车厢里静了静。
一直闭眼休息的纪言信睁开眼,撑着座椅坐直身体。随意披在身上的外套因为他的动作掉落在地上,他不慌不忙地捡起来:&1dquo;往前,转角我会提前跟你说。”
邵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接下来的一路,便只有纪言信的声音在指路。
没睡好,加上心qíng不悦,他周身的气压已经降至冰点。
没说几句,就掩唇轻咳了几声,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不像话:&1dquo;前面那条路开到尽头,左转。”
邵醉诧异地回头:&1dquo;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