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雍冷笑声:“不过是市井混混。”
苏绎笑了笑也说:“这李尚,妻妾几人,生了几个女儿,就是没有儿子。只得了李令俞这个一个儿子,还是个庶子。”
萧雍听得一顿,半晌没说话,最后只说:“庶子,合该是她的命。”
苏绎也拿不准他什么意思。
又说:“也是巧了,他的妹妹定了陈侯的幼子。可见她命不错。”
萧雍问:“她妹妹多大了?”
苏绎:“她妹妹和她同岁,也是李尚夫人柳氏所生的次女。听说李令俞入狱时,她四处求人,直接求到了陈侯的府上,陈侯还见了人。”
萧雍笑了声:“倒是有几分胆气,慵之向来喜欢性情爽利的女子,想来是入了慵之的眼。”
可见他信了这个说辞。
苏绎也不管他信不信,又说:“这几日我将她拘在东明殿,过几日放她出去和严平骏幼子商议北三州的事。”
萧雍摸索着手里的青玉,撂了句:“尽快吧,最好月中就打人回去,来年春季再进京来,孤要听到营州明年三月,春耕无误,契丹人杀尽的消息。”
苏绎:“臣领旨。”
李令俞并不知道她自己得了实惠,只听蔡真说,宫外的消息,她收到很多南山书院的请柬。又说裴虞在江南声望极好,他这个巡查官,俨然成了江南学子的伯乐。
李令俞只觉得好笑,裴虞是誓死要为太子挣个前程,明年春季的科考,务必不能让陈留王在学子中有了声望。
自古忠臣良将,多辜负。
她甚至想,但愿太子别辜负他的一腔热忱。
蔡真见她盯着自己,又说:“干爹说,卫国公一脉,可做稳后族,可见度裴大人是十分认可的。”
李令俞有点怀疑,问:“你干爹和谁说的?”
“苏督事。”
你小子胆子挺肥的。
李令俞却转念一想,裴虞这步棋怕不是为太子,他领着闲职几年,都不挪窝。可太子犯禁之后,他偏偏高升,一步越到了天子面前。成了萧诵的近臣。
怕是未来,太子要多仰仗他才是。
江南之地,即便是冬日,都是雾气笼罩,流水潺潺。裴虞就住在秦淮河畔,出了门就是秦淮河,沿着上游两三里地,就是码头。河运码头上,每日都是人声鼎沸。
建康向来书院云集,宋彦光就住在这里。
裴虞和建康当地的学政一行人见过后,照例去见了宋彦光,宋彦光也算得上是怀才不遇,如今受陈侯举荐,来建康管理这里的文官学士,颇有几分清高之气。
裴虞见童子守门,问:“先生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