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路过光可鉴人的电梯时,都忍不住偷眼看去。
她是骨相美人,平时在学校不怎么打扮,偶尔走在路上也会招人目光,可如今盛装出席,目光更盛了。
一进到会场,周攒就不自在,这么多注视下,她不能自如,显得束手束脚。
她原先只是住在狭小池塘的一尾金鱼,她游阿游,见到豁然开朗的蓝色大海,她误入浮华。
郁孟平挂着从容的笑,低头看她脸上的红云,凑在她耳边说低声说:“自信点,周攒,你那么漂亮。”
周攒满脸羞涩,眼里闪着蠢蠢欲动的光:“我怕。”
“怕什么呢,周攒,”郁孟平从侍者托盘中端起两杯香槟,拿了一杯给她,“有我给你撑腰。”
他像情人的呢喃,明目张胆地告诉她今晚很漂亮,她不需要扭捏,有他给她撑腰。
在今晚腾腾如沸的夜里,她只需要像朵玉兰尽情的绽放和享受。
周攒喝尽了杯中金色的液体,那样赤诚的看向郁孟平,眼里璨如繁星。
郁孟平的手扣在她腰间,向别人介绍他的女伴。
周攒渐渐自如起来。
他们在那待到很晚才离开,郁孟平开车送她回学校。
周攒在晚会上喝了几杯香槟,虽然度数不高,但周攒不胜酒力,她已经有些微醺。
酒酽春浓。
刚下车,梨花雨细,春寒料峭。
周攒冻了激灵,这个时候在户外穿吊带裙还太早。
很快,她就感受到温暖,郁孟平脱了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还带着体温,抵制了寒冷春风。
学校快要到锁门时间,校园的廊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们慢慢走着,周攒哒哒地高跟鞋声音闷响。
她一路上都在笑,身上带点香甜的酒香,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自由。
郁孟平替她打着伞。
她有时候偏头看他,不禁感慨郁孟平真是个贴心的绅士,于是眼睛弯成月牙儿。
地面上湿漉漉,映着橙黄的路灯,橘色的光斑处碎琼乱玉般地散落一地玉兰花瓣,像极了元日雪花。
她推开遮挡在头顶的伞,仰头向上看,原来高耸的玉兰花不知什么时候被春雨打落。
“好可惜,玉兰花期就要过去了。”周攒不免有些难过。
“还会有凌霄,海棠,合欢花。。。。。。”郁孟平说。
“可那些都不是玉兰,不是么?”周攒反驳。
却听得郁孟平和缓的声音说:“确实,它们都没有我身边这朵玉兰开得艳。”
周攒转过头,看到的是昆山片玉般的郁孟平,他眉眼平和,漆黑的桃花眼里映着璀璨的周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