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根本不搭理自己,青荷有几分不悦,可又不好和她撕破脸,晃着步子走到了白萋身边,从她手里将木梳接了下来。
&1dquo;大夫人不在了,我这个做二娘的没能好生照顾大小姐,真是罪该万死啊!”
白萋不知她突然造访所为何事,从头至尾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风凉话,让人听得极不顺耳,白萋从她手中夺回了梳子。
&1dquo;二娘来所为何事?”
青荷看着白萋的眼睛,这双眼睛变了,曾经的白萋眼睛里是躲闪是恐惧是不安,而现在她的眼睛里闪烁的是对自己的不屑和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
看到这种眼神,青荷恨不得一个耳光扇过去。
青荷嘴角动了动,强忍下心里的念头,白萋现在可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了。
&1dquo;白萋,你这孩子,这么大的本事也不和家里说,让你爹爹和我这般担心。”
青荷笑着扶住了白萋的肩膀,一副万分亲密的模样,白萋不自在的想把她的手甩开,可青荷就是不想让她如意,这手好似粘在了她身上一般,紧紧贴着,就是不放下。
&1dquo;二娘说什么呢,白萋再大的本事也比不了您啊。”白萋忍无可忍,抬手檀木梳重重拍在了桌上,一阵响声后,房间恢复了安静。
青荷看白萋这个反应,冷笑一声,她拉了拉身上的白鹤氅,对白萋道:&1dquo;我总是感觉你变了,但我还特别庆幸,你变了。”
&1dquo;二娘一早来我这儿就说了这些事吗?那还请二娘恕罪,白萋真不知您在说什么,还请二娘先行离开,等白萋收拾妥当再去请安。”
白萋下了逐客令,青荷不急不恼,站在白萋旁边,她眼眸一厉,声音都重了几分。
&1dquo;翅膀硬了,就厉害了,是吗?”
白萋坐在镜前,拿起一根玉簪将长挽起,冷冷的看着青荷,直面迎上她的目光,毫无惧色,&1dquo;二娘此话何意?白萋听不懂。”
&1dquo;白萋,别装了。今日一早王爷就来了。”青荷不再绕弯弯,她看着白萋,这个小丫头,在她面前装模作样还嫩得多呢!她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白萋对此并不意外,只是让她无法确认,顾寒尘究竟和楚老爷说了什么话,让青荷一大早就跑到这里兴师问罪。
&1dquo;王爷说,要带着你和郑嬷嬷还有攸宁离开此地,去京城。”
白萋心中一喜,很快喜气消散,青荷出现在此,肯定不会是单单想说此事,白萋故意不看她,淡淡道:&1dquo;王爷的想法,我们怎能知道。”
&1dquo;白萋,这不都是你在王爷旁边扇得风吗?你本事也真大,一心想逃离楚家,甚至还能让摄政王出面,真是了不起啊!”
白萋冷笑一声,青荷现在无非是来向自己耍耍威风,可现在顾寒尘在,青荷怎能奈何得了她?
&1dquo;二娘说的什么话,白萋不知道啊,您一早来这儿就和我说这些吗?”白萋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青荷,她万分希望能够看到青荷脸上郁闷愤怒的表情,可真令她失望,青荷也非常人,大风大浪见识的不少,在她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恨。
白萋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上一届的宅斗冠军,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能保持这般平稳的心态。
&1dquo;白萋,你还在装不知道吗?你要明白,攸宁是独子,楚老爷宠他恨不得宠到天上去,你想把攸宁带走,你认为楚老爷会答应吗?”
青荷眉梢一扬,白萋心头略略一怔,她随即笑道:&1dquo;二娘一早就会说莫名其妙的话,这都是王爷的意思,白萋能有什么办法?许是王爷看攸宁有前途,想要留在身边好生管教,往后攸宁在朝为官,有摄政王关照,今后前途岂不是一片光明,也是光宗耀祖了。”
&1dquo;对,不过你可知,你爹爹心疼这个儿子心疼的紧啊,自从知道攸宁要走,茶不思饭不想,不出一个时辰就心痛成疾,卧床不起了。”
白萋真是佩服青荷这种胡说八道的本事,还没笑出来,嘴角笑容猛然一敛,看向一脸得意的青荷。
白萋心头一阵愤懑,嘴角不住抖动,青荷这是在给她挖坑的!
攸宁是楚老爷的心头肉,强行将攸宁带走,楚老爷生病,到最后落得一个不仁不孝的名头,无论是攸宁还是她,都会被这个时代的人指指点点。而一直侍奉在楚老爷身边尽孝的楚湘兰则就成了表率,这样一捧一踩,即使楚湘兰出身不好,但有一个好口碑,想要嫁入名门也不是难事。
青荷看她眼神微变,也明白白萋想清楚了她的意图,她浅笑一声,看向白萋。
&1dquo;走与不走,我可管不了,但若是你想要赔付上自己弟弟一生声誉,我是求之不得。”
青荷已经不再和白萋玩什么情深意切了,撕破了最后伪装的面具,这样□□裸的威胁,白萋不由攥紧了拳。
&1dquo;以大小姐聪慧应该明白怎样做才是最好的吧!”
白萋看着她嗤笑一声,青荷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竟然以攸宁来威胁她,白萋知道她的想法,楚老爷削尖了脑袋想要进京城,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1dquo;白萋,你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怎能光想着自己呢?你爹爹等这个时机都等了十多年了,而你和当朝摄政王有这么多联系,不应该帮着家里多多提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