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陈砚松舔了下唇角被打出的血,狞笑:“你猜我在王爷外宅的房顶现什么了?是你的饰,你或许都没现自己掉了只簪吧,得亏让我找着,藏了起来,不然你也得出现在通缉令上。”
戚银环仔细地回想,真有些慌了,那天晚上她掉饰了?
“乱讲!”戚银环佯装镇定,撇撇嘴,“我戴了什么簪子,自己不清楚?怎么会掉在外宅房顶,多半是你小子故意栽赃陷害吧,你既然觉得是我做的?干嘛不报官?不正好能把你老婆换出来么。”
陈砚松气道:“你什么人我难道不清楚?试图谋害你,简直自寻死路。”
“这倒是句实话。”戚银环亲昵地拧了下男人的脸,笑道:“你捡到了什么簪子,拿出来我瞧瞧。”
陈砚松抓住女人的手,吻了几下,坏笑:“呦,你这是不是变相地承认给王爷下毒了?”
“你先把簪子拿出来,我再同你说。”戚银环声音魅惑。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响起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火光攒动,似乎来了很多人。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戚银环,她被瓮中捉鳖了,于是急忙飞身出去,去拿自己的双刀,谁知头忽然晕,脚一软,跌倒在地。
只听咚地一声,门被人从外头踹开。
瞬间涌入数个强悍将士,紧接着,魏王铁青着脸,大步走进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淡淡说了句:“银环,老二既然问不出来,要不你给孤王说说,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第85章
在看到魏王的瞬间,戚银环就知道她的算计可能失败了,数种想法在脑中盘旋。
陈砚松出卖了她?
还是当日益阳县有活口爬回来告密?
按理说王爷现在应该被蛊毒折磨的濒死了,为什么还能站在这儿?难道有高人给他解毒?不可能,二师兄的毒术天下无双,没人能解,便是她这个亲传弟子都没解药。
戚银环只感觉浑身绵软无力,头阵阵晕,她被下药了!什么时候的事?陈砚松动的手?
就在此时,玉珠也进来了。
戚银环看见玉珠好端端的站在她眼前,更是惊诧,不是说王妃要治这贱人死罪么?
难道说,城里闹得风声鹤唳,是为了诱捕她?
不管怎样,反正打死了不承认。
“王爷。”戚银环目中含泪,手吃力地撑在地上,跪好了,她见自己此时只穿着肚兜和亵裤,羞得用胳膊遮挡住,慌张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嗳呦,您的下巴是受伤了么?”
魏王脱下大氅,扔到一旁,径直走到里头,端坐在最上的太师椅上,食指点了下桌面,让玉珠也坐。
他什么话都不说,直勾勾地盯着戚银环。
戚银环被盯得浑身汗毛倒竖。
“王爷。”戚银环泪眼婆娑地望着男人,试图勾起他一丝怜悯,“不晓得您听了谁的诬告,才这么生气,奴婢敢用性命毒誓,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我、我知道了!”
戚银环猛地扭头瞪向陈砚松,急道:“是他!他一直记恨您抢了他妻子,不论王府还是那个外宅,守卫均森严无比,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又没三头六臂,如何强闯?我瞧您呼吸粗滞,下巴伤的又厉害,不用问,定是有人用抹了毒的东西刺伤您,妾身曾听陈砚松说过是袁玉珠做的,可区区一介妇人如何敢?说不定就是陈砚松往袁玉珠手上或者哪里抹了毒,他也恨袁玉珠羞辱背叛他,如此借您的手杀妻,然后设局栽赃在我身上,甚至还杀了骏弥等人,为的就是除去觊觎他老婆的吴十三,简直是一石数鸟!”
陈砚松知道这女人狗急跳墙了,忙反驳:“你还在扯谎!骏弥死的时候我可在洛阳,家里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了,崔公公也能替我佐证,我哪里能去杀他!”
戚银环冷笑数声:“你陈二爷用自己去?大可以雇佣杀手啊,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玉珠亲眼见到狗咬狗,厌烦地别过脸。
“咳咳。”
魏王拳轻掩住唇,咳嗽了两声,打断这不体面的互相攀扯。
他仍然没有说话,接过崔锁儿递来的药茶,一手托着,另一手用盖轻轻地抹茶汤表皮的浮沫。
戚银环又惧又恨,呼吸不禁急促起来,李梧这王八蛋究竟怎么想的?为何一言不!
“银环哪。”
魏王忽然开口,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从你第一次见到孤,求孤帮你从极乐楼脱身开始,孤王就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而你也表现得很出色,灭了极乐楼,又助孤王组建了无忧,立了不少功劳,孤王常说,有本事的人都骄傲,可是骄傲也得有分寸。”
魏王抿了口茶,淡淡笑道:“你和老二私下犯了几宗人命案子,没事儿,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在无忧培植自己的势力,孤觉得恶心,也忍了,可你为什么要生了背叛孤的心,妄想投靠长安呢?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是不是你说的。”
戚银环双手伏地,她已经浑身冒冷汗了,扭头瞪向陈砚松,眸子里尽是怨毒,这些话是她之前在床榻上同他说的私密话,这小子果然早都开始谋划在背后捅她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