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兄长找上堂叔府上,导致谢慕庄夫妇失和,谢萍萍羞愧万分。
看到二哥,她想起圆圆之死,悲从中来。
“爹爹声称我已经死了,大哥二哥却还来找我……父母兄弟没得选,我是个不幸的人,我何必把我的不幸带给卢家?”
谢萍萍忆起三年前曾劝父亲与京城的堂叔讲和。哎,短短的几年,就像做梦一样。
“流血的仇恨,要用血才能化解。可笑我,年幼无知,以为道歉便能化干戈为玉帛。二哥杀了圆圆,他是我亲哥哥,我却不能原谅他。”
“父亲害死陈家阿姨,二婶婶心头之恨,比我更深。”
谢萍萍再想起芸翔芸飞说要到卢府去拜见未来亲家,吓出一身冷汗。
谢金生安慰了几句,又回到卢府。
他是卢言之、卢诵之、卢让之的老师,很得卢子全信重。黄萍萍改名谢萍萍,便是卢子全的意思。
谢金生把谢萍萍面临的困境,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卢子全:
“卢二叔,芸飞芸翔这次来京,肯定会来贵府。芸飞以前和王济昀走得很近,这次来京,王家那边肯定会生事,说不准他们来京就是王济昀的主意。”
谢金生还真说中了。
卢子全摇头叹息:“诚之和萍萍的事情,让你成了夹心人。令叔大约责骂了你?”
谢金生苦笑不语。
“我情愿她是白玉香!妓女从良,千古美谈,好过兄弟阋墙!”这是乃叔谢慕庄的原话,谢金生怎么好意思转述给卢家的人听?
谢慕庄夫妇吵架,夫人陈氏年底要回娘家探父,谢萍萍的婚礼无人主持。
谢慕庄一方面忆及亡兄英年早逝,罪魁祸是堂兄谢荻华、堂弟谢荻秋;一方面念及父亲临终前,嘱咐子孙要“以谢氏家族荣辱为重,不要让仇恨延续到下一代。”
他曾经怀疑过谢萍萍的身份。只是,大哥早逝,没有什么比失踪二十年的侄子认祖归宗更重要……
所以,他不想细究谢萍萍的来历。何况,萍萍给谢家结了门好亲事。
卢诚之是京中名少的佼佼者。卢家向谢家求亲时,他怀疑谢萍萍是红极一时的“花魁”白玉香。
卢诚之与“花魁”白玉香的艳闻,曾经充斥京城的街头巷尾。甚至有传,卢诚之因此得了“花柳病”、从而与洛阳王家的小姐退婚。
“令叔那里,我会再劝劝他,问题应该不大。”卢子全沉吟半晌,笑道:“不过,谢芸翔和谢芸飞,总要想个法子安置他们,省得他们惹出一些闲事来。”
卢子全想到卢诚之与谢萍萍的婚事,大哥本来就不满意;如果谢芸飞再搞出点事情来,婚事很可能就此作罢。
“卢二叔,芸飞一向待在家里,他的事情不急。芸翔曾经在王敬西帐下当差,因为心直口快与同僚经常口角。给他弄个差使,小侄担心他会得罪人……”谢金生想了想,接着说道:“二叔,不如算了。”
“有些事情,需要心细的人办;有些事情,需要大胆的人办;有些事情,需要厚脸皮的人办。家兄曾说,他在吏部多年,选人不光看这人的能力品德,还要看他是否胜任那个职位。”
“前几天,礼部刘主事说他手下还差几个人办事,问我有没有人介绍。年底礼部事多,明年又值圣上六十大寿,普天同庆,必会大赦天下;到时候诸位藩王进京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