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荻秋突然解禁了所有对谢蓉蓉的禁制,允许她出府,允许她到静竹庵去看望了缘师太。
谢蓉蓉虽然不明白,父亲何以会突然改变。但是,软禁在家两个月,给她的感觉是一生那么长!
机会难得,谢蓉蓉一大早乘了轿子往静竹庵赶;告诉父亲,她只住一晚,明天早上就会离开静竹庵。
三四十里路,大热天的,抬轿的人很辛苦;走了十几里路,在松柏亭歇了下来。
松柏亭,谢蓉蓉记忆犹新。
她上巳节那天曾经在附近等候卢诚之。
两个多月前的事,就好像是前生一样遥远。
谢蓉蓉更加感慨。接下来的路,她和卢诚之走过;似乎每一棵树,每一个转弯,都很熟悉。
在凉亭喝了茶,继续上路。
快到静竹庵时,轿子转向后山行去;轿夫解释,大夏天的,走后山那条路,要凉爽很多。
走了没多远,轿夫们在一个菜园子前面停了下来。
“小姐,前面有个房子,我们去讨点水喝再上去吧。静竹庵的人不喜欢男人,在那喝不到水。”
谢蓉蓉也有点渴了,便落了轿,走向菜园中间的屋子。
“小姐也要喝水?那我们等一会再去吧。”
谢蓉蓉走近中间的屋子,门外有个小木栓,没有上栓。
“请问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谢谢又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谁啊?”
屋里传来一个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女人。
“我是过路的,想借碗水喝。”
“进来吧,桌上有水,自己倒。”
谢蓉蓉推开门进去,吓一大跳,屋里有一个女郎,正迎面笑着呢。
笑也罢了,居然是赤身裸体!
那姑娘,肌肤光洁晶莹,双峰高耸,玉腿修长,站在那里,看着谢蓉蓉笑。
谢蓉蓉吓一大跳,惊慌地要夺门而出。
“我都不慌,你慌什么?嘻嘻嘻……”
谢蓉蓉不敢看她,水也不想喝了,就要出门;那姑娘却一把把门关上了。
“你想干什么?”谢蓉蓉沉声问道:“菜院子外,还有很多人。”
那姑娘若无其事地抬了下手臂,眼珠儿一转,笑道:“嘻嘻嘻嘻,我听人说,你是中州第一美人,想会会你而已。嘻嘻嘻,果然是人见人爱的尤物。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内外如……”
“无耻……“
谢蓉蓉愤怒地扬了手,厉声说道:“你让开。”
那姑娘还是挡在门上,妙趣横生的体态,男人见了,一定会喷血。
谢蓉蓉不是男人,是女人;连她都有些把持不住。
内屋突然走出一个男人来,同样的不着寸褛。
谢蓉蓉急得把眼睛闭上。
要知道,古时候的少女,对女人的事,所知有限得很;几乎可以说是懵然无知,连她们的母亲,也不会把如何同丈夫相处(肢体相处),这种忌讳教导她。
那时候,女人十之八九,要在结婚许久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女人!
所以,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认为自己的妻子毫无情趣!房中之事,情愿花钱去秦楼楚馆。
汉代有个大臣叫张敞,夫妻很和顺;张敞喜欢给妻子画眉。结果,这个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在皇帝面前告了张敞一状!
张敞面圣时说:“臣认为闺房之中,有比画眉更亲近的事情。”意思是说,你们这些伪君子,是不是都是没有夫妻生活的?老子画个眉,你叽叽歪歪什么啊?
也不知道告状的人是什么心态,也许是嫉妒吧。
至今,张敞画眉,仍然被士大夫们所不齿;张敞仍然是中国“古代十大最不靠谱大臣”之一。(这是题外话)
那男人瞄了一眼谢蓉蓉,径直走向那位姑娘,揽住佳人的小蛮腰:“怎么出来这么久?我都快急死了。她也是你们春曦园的姑娘吗?”
“哎呀,冤家,她是隐园谢家的大小姐呢……”
谢蓉蓉神情一震,这两人是特意在这等她的;几个轿夫是同谋;轿夫是谢家人,表示是父亲或者哥哥的安排。
她不再恐惧。
谢蓉蓉深呼一口气,睁开眼。
“是谁叫你们在这等我的?”
“你嫂子,冷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