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当害人精。
“那你们领导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丁解放说:“这事已经惊动县里了,厂长和管生产的副厂长都被带走,另一个副厂长处理这事,他说会承担起责任的,让爱学他们先在医院治疗,厂里会掏钱的。后头再商议。”
陈老爹爹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李氏听了又动摇起来,虽然煤厂有风险,但好歹是国营的,有公家在跑不了,出了事该负责就得负责,不像农村那些帮人盖房子出了事的,两方互相扯皮,只能自己硬撑。
还是公家饭碗香啊。
煤厂不能去了,但还有其它厂子。她回去可得好生看着柱子念书,等他长大了也跟他姑一样端个安全的铁饭碗。
刘氏怀着孩子容易累,加上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病房也狭小容不下太多人,没过多久陈家人就和丁解放一行回去了,只留下林若云。
本来吴氏和陈老爹也想留的,但他俩上了年纪,也没带衣服来,冷飕飕的怕是容易冻出病来,林若云就把他们劝回去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煤矿厂的副厂长带着人来探望病人,拎着牛奶、饼干、水果、肉罐头,挨个询问病情。
医生也在场,轮到陈爱学时,他又解释了一遍植物人的定义。
林若云这回理解清楚了,人还活着,有苏醒的机会,但是这个过程中还得给病人输送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全身按摩也得做,避免肌肉萎缩功能退化。
面对厂区领导,林若云倒是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歇斯底里的指着他鼻子大骂,只是很坚决的要求严惩凶手,还要补偿。因为陈爱学若是长期处于这个状态,每天都要输营养液,肯定是要耗一大钱。
副厂长没有大包大揽的应下,而是很沉着的说:“我会尽量帮你们争取的。”
林若云对他反倒有了几分信任。
送走这一行人,林若云又给陈爱学清理身体,替他按过全身,才趴在病床边睡着。
许是白日里太耗费心神,身心俱疲,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又回到了进京的那个早上,半道上马儿狂,偏离了官道,朝着山谷中奔去,然后就是十来个黑衣人提刀追追杀他们。
慌乱之下,她和相公摔下了悬崖,下面是一个大湖,不会水的两人只能渐渐沉入谷底。
“不!”
我不能死在这儿,我还要考大学!
林若云拼命的挥动四肢往上浮,终于汗淋淋的醒过来。
她忽然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对方也是紧紧的拽住她,怎么挣都挣不掉。
她惊喜不已,在陈爱学耳边唤道,“爱学!爱学!你是不是要醒了!”
陈爱学也在梦中回到了进京的那个早上,半道碰上截杀,被迫跳下悬崖。
山崖底下是大湖,冰冷的水冻得他四肢僵硬,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媳妇往下沉,离他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