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司前峰下的一处药田里,景殊二人正卖力的除着那药田内的杂草。
“唉!想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城少主,如今,竟沦落到了来拔这杂草的地步,真是世风,…世风日下!”
纪无殊一边抱怨着,一边蹲着用那撸起袖子下的手用力的薅着手中的杂草,一字一句间,仿佛都用尽了力气,充满了怨气。
而听着他这话,一旁的纪景行只一副平静的样子,他轻言着问去,“你后悔了?”
“后悔!”
一听着景行这问,纪无殊笑了起来,随即他看向身旁的景行,反问着,“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说着,他便又回过头去,一副仿佛看透了生死的模样,只道着:“左右也不过是脖子一抹,双腿一蹬,有何好怕!都说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纪无殊便是死,那也肯定是一方霸主!”
听着纪无殊的这番话,景行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继续着手中的铲草,浅浅的声音道着,“既不怕,啰嗦什么!”
“我是遗憾!”
一闻景行这言,无殊便立马怼了回去,他猛的站了起来,又道:“若早知道有今日这么一遭,抡锄铲草,当初还在誉成时,就应该更逍遥自在些!”
无殊的这话说着,随即将双臂压在手中的那锄把上,一副丧气的模样,懒散消极的道着:“哪像现在,这过的,简直…!”
纪无殊的这话说着,正巧抬眼将视线投至面前的那堆小土堆后生长的一片彼岸花处,而那花田前,似能见得一个低头蹲着的背影,在捣鼓着什么。
而此时的纪无殊立马一副来了精神的样子,他唤着眼下仍在除草的景行,“哎!纪景行,纪景行!”
“何事?”
看着景行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无殊也顾不得多言,只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目光投向面前的那处人影,“…有人。”
同样看着那背影,纪景行显得一副思量的模样,浅言着,“看衣着,应不是司中司徒。只是何人,这般鬼祟行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纪无殊带着一丝坏笑,二人便往那片彼岸花田处走去。而看着越渐近的那背影,纪无殊又慢慢绕到了他前面,看样子,应还是个少年,穿的鲜亮,比纪无殊年纪稍小些,身形不胖,却也算不得瘦弱,此刻,仍低头捣着手中的捣药罐,想来,应也不会武功。
“喂…!”
纪无殊走近了些,直接站到那少年的面前,直言着:“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令司司君的宝贝花田里捣药!你是活腻歪了?”
纪无殊这番丝毫没有凶意,却又带着威胁质问语气的话说罢,那少年才慢慢的扬起头来,却丝毫没有怯意,他看着面前的景殊二人,给人一副呆呆的,天真好奇的模样,“…你是在说我吗?”
听着少年这话,无殊故作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挑着眉,再次点着头,“嗯!”
看着无殊此状,少年笑了,随即他将手中的捣药罐捧着,站了起来,一边继续捣着药,一边睁着大眼睛,欢喜中又带着些期待的样子围着景殊二人上下打量,随即道着:“你们就是这次找来和我玩了人吧?”
“玩?”
听着少年的话,反而将纪无殊整糊涂了。
而那少年却点着头,“是啊!”他应了一声,随即又用力的将手中那捣药罐里的药粉挥向面前的彼岸花田里,一挥,一挥,再一挥,就像个还尚未长大的孩子。
看着这情形,无殊一脸疑问的问向他,“这是做什么?”
“治病呀!”
少年一副天真的样子回着,随即又将脑袋移了过来,他看着面前的无殊,继问着:“你看不出它们生病了吗?”
少年的这话说着,随即又将眼神移到无殊身旁站着的景行,看着纪景行那副淡淡的模样,少年便又继言着:“…就像他一样!”
“你会医毒?”
听着少年的话,景行立马问向他,而少年听着却点着头,笑着,“会呀!”
“是何人所教?”
面对着纪景行又抛来的一问,眼前那少年显得一副童稚的疑问,他满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纪景行,稍皱着双眉的问着,“你想知道?”
听得少年这话,一旁的无殊也同样将眼神移向看来的景行,而这时,那少年则又继道着:“如果你们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要跟我玩游戏!”
看着少年童稚般的脸上露出的一丝坏笑,无殊便一脸浅浅的同他问着:“什么游戏?”
“你们来说感受或者…味道,我来还原,如果不对,我就回答你们的问题,但如果对了,你们,…就要试我新制的毒,敢不敢?”
少年一脸期待烂漫的脸上露着笑意的言着。而听着他的话,无殊却将重点放在了别处,“你还会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