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司的天还尚未破晓,深蓝色的天空上镶嵌着几颗隐隐闪烁着的稀星,伴着空气中弥漫着的已近深冬的寒气,景殊二人跟在墨御酌的身后正下着山。
“啊…!”纪无殊一个大大的哈欠后,随即下意识冷的哆嗦了一下。
“这半夜三更的,鸡都还没起呢!司君这是带我们去哪儿?”
听着身后无殊的话,身前一副拖着孱弱身子引路的墨御酌只浅浅的道着:
“少城主忘了,前些日子少城主不是还同代掌门威胁,要我同你们一道救走被劫的各派弟子和纪喻言吗?”
一下听着墨御酌的这话,同样身后跟着的景行继问着,“阁下知道被劫的弟子们关在何处?”
“知道。”
听着纪景行的话,墨御酌应了下来。而此时身后的无殊又继问着,“这么说,司君有法子帮我们?”
“我帮不了你们,但可以带你们见见他们。”
“他们在山下?”
“是。”
“纪喻言也在山下?”
听着身侧纪无殊这连番的问,墨御酌的眼神显得有些深重了,他稍顿了一下,才又缓缓道着,“不!他在毒室。”
听着这言,无殊下意识的看着走在身旁的景行。
而随即,便又听得从身前传来墨御酌那显得从容淡定的话来,“堕域毒室台阶的那面墙后,设有一密道,密道直通山下的一处隐秘牢房,平日用来关从司外掠来准备炼毒的百姓,散侠。而从正盟劫来的各派弟子也被关至其中。至于纪喻言,应是被单独关在那密室之内。”
闻着墨御酌缓缓而言的这话,无殊便只一副细细思量的模样盯着眼前那墨御酌的身影,随即浅浅问着,“司君要带我们去牢房和密室,就不怕…堕域现?”
听着身后无殊这言语中稍显得试探的话,墨御酌却仍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只言,“堕域今夜不在毒室,茱砂会在外面盯着。”
又听着御酌的这言,纪景行便显得一副稍有低沉的样子,“在下有一事不解,可否请司君据实以告!”
只听着景行的这话,墨御酌便好似早有预料般笑着,随即浅浅而道,“代掌门是想问,我这消息的来源吧?”
“是!”
听着身前的话,纪景行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随即他又继言着,“司内郁谷族人一事既为虚,阁下同茱砂姑娘势单力薄,且被堕域防备,如何得知关押被劫弟子的处所,又是何以知晓密室这等隐秘之事?”
此时听着身后传来的纪景行这番疑问,墨御酌又继而浅浅再言着,“只怕代掌门是更想问,我是否收买…或是胁迫了血祭,为自己所用吧!”
这时听着眼前墨御酌这副极为平淡而言出的话,身后的景殊二人均一副严肃的模样,未言。
而墨御酌继续走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只言着,“今日代掌门和少城主在毒室的一番话,便已将个中怀疑有意且明显的提了出来。只是…却并不高明!”
墨御酌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着这话,随即又接着继言道,“如今代掌门和少城主已将令司的大长老,二长老同我这个司君都得罪了,往后在令司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听着身前传来的这话,身后的无殊却轻笑着一声,他一副惬意轻松的样子将话接了上来,“这令司的日子本就不怎么好过。况且,…本少主来,本来也不是为了整日陪着张笑脸…演戏的!”
闻着纪无殊一副显得玩世不恭而又唱着反调的这话,随即又传来景行谦和中稍带着正经严肃的声音,“堕域一向多疑,阁下欲如何打消他的怀疑?”
听着这二人的这言话,身前的墨御酌只浅浅的勾着嘴角。
随即,他停了下来,浅浅言着,“到了!”
听着墨御酌的这话,景殊二人便透过身前的草丛朝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一处显得极为隐秘的山洞前,乘得月光可隐约见得有四个戴着面具的司徒正看守着身后着微微烛火的那山洞。
洞口二人立守,洞外二人来回巡逻。
“怪不得翻遍了整个令司都一无所获,原来,在这令司的山脚底下,还藏着这么一个隐秘的山洞!”
听着无殊的这番感慨,墨御酌便将腰间所藏的银针取了出来,他将那四根银针递给一旁的景行,随即言着,“此银针涂有特殊迷药,下于上宿穴,可使人穴道暂封,毫无察觉。现下四下阴黑,我患有眼疾,便只得劳烦代掌门了!”
说着这话,墨御酌将手中那银针又纪景行身前递进了些,同时一副肃色的样子继言着,“记住,定要同时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