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归于一片沉寂的阴暗毒室内,只剩下阶上坐着的堕域,立于他身旁的墨御酌,以及,台下站着的血祭。
“义父!”
阶下的血祭刚浅浅开口唤着台上的堕域,便被堕域一口给止住了来。
“你也下去!”
听着这话,血祭再看着那台上一副显得阴沉脸色的堕域,便也只好应下,随即行着礼转身出了那毒室。
而此时,看着渐出毒室的血祭的身影,堕域便又转而一副肃意的问着身旁的墨御酌,他那阴沉的声音缓缓开口问着,“御酌,解药一事,…你没有要说的吗?”
听着面前堕域的这话,墨御酌却仍然一副平淡的神情,他看着眼前堕域那双全部将目光聚集过来的,显得怀疑的眼神,随即向他摆手作着揖,道着,“御酌相信,二叔定自有论断。”
瞧着此时面前墨御酌低下头行着礼,一直未起身的这副样子,堕域稍顿了一下,转而随即又一声轻笑,感叹道着,“御酌呀!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谦和!”
听着身前堕域的这话,墨御酌这才直起身来,随即堕域便又接着道来,“算起来,自祭儿入司,为历他心神,每月我便将落日的解药延后几个时辰让他服下。自你归来,这全司上下司众的解药便全都交于你手,而今时辰不同,自也不会一味月底服药!”
堕域一副平淡的样子缓缓道着这话,随即又同眼前的墨御酌言着,“只是御酌,你可知纪景行二人此番这话,究竟意图为何?
听着堕域问而来的这话,墨御酌稍点着头,浅浅应下,“是。”
听此应,堕域便又起身来,他站在墨御酌的面前,一副尖锐的嗓音稍显得低了来,只挂着丝阴邪的笑意,缓缓而道,“那便好!而今是外人虎视眈眈,你我叔侄二人…便更要齐心才是!”
听着堕域这句落罢将手放到自己手臂上的话,墨御酌便往后退了一步,他低下头,朝面前停着的堕域作了个揖,随即道着,“御酌定不负二叔所望,同二叔守好令司!”
一听墨御酌说出的这话,那堕域的脸上便由阴沉立马转而显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隐忍愤意来,他的一侧嘴角勾着,似笑非笑般的抽搐了一下那嘴角,让人看着,脊背凉。
而此时,墨御酌又浅浅的声音继言着,“还有一事,御酌想同二叔商议。”
听着眼前的声音,堕域只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白了身侧那墨御酌一眼,随即又将身子转了过去,冷冷问着,“何事?”
听着此话,墨御酌才又缓缓而言,“御酌近日外出时,见后山那处望堇稍有枯萎之势,想来应是最近葬于后山的毒尸过多,影响了它的长势。望堇是父君生前最喜爱的花,只是一向极难料理,幼时父君曾教,御酌顽劣,未能学会,好在这些年来二叔亲自照料,才让它不至凋零。”
墨御酌的这话缓缓说着,随即又望着面前堕域的身影,一副恳请的样子继道着,“如今御酌既回来,便想同二叔请教学习望堇的养植之法,以此救活后山的那片望堇,也算是为父君尽些孝道。还请二叔成全!”
说着,墨御酌便又摆手想眼前的堕域行了礼。
而听着身后墨御酌的这话,此时转过身去的堕域他的一双眼睛下沉着,似细思盘算着什么的样子。
而待再稍过了一会儿,他才又一副显得尖酸刻薄的语调嘴脸转过身来,缓缓又言,“近日司中琐事繁杂,你若真有意想学,便待本座毒人大成!届时,本座带着毒人一并同你到后山,也让你父君,…本座的兄君好好高兴一番!”
听着面前堕域这番明显阴阳怪气的话,墨御酌却一副仍平静的样子,他点下了头,行着礼,只道着,“是。”
而甚至未来得及听着墨御酌的这声应答,只刚冷言瞥着他又摆手欲要行礼的动作,堕域便又立马带着一番不屑的,冷冷的神色将身子转了过去,厉色言着,“出去吧!”
听得他此话,墨御酌便又一副从容的转身下了那石阶,直步出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