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堂说着这话,随即又将目光瞥到那人的身上,又继而言着,“老夫若没看错,你是青虚派的弟子吧!被令司掳走的弟子们可也有你们派的!我那孙儿虽说爱玩了些,可所作所为那都是有口皆碑的,倒是你这小派,近年来人丁凋零,名声渐落,想来收的弟子也不怎么样!没准,这诸派的田粮就是你这等小派弟子扛不住令司威逼,给出卖了!”
“你…!”
听着柳一堂的这话说的,又亲眼见他瞥了个白眼过来,气的那人哑口无言。
而此时柳一堂则又接着继道,“行了!老夫来也非和诸位叙旧!…眼下共御令司,我誉城特地调来数百石米粮,以应危急!而凡是田粮被毁的门派,我誉城商铺均可先行借粮,老夫可以保证,凡誉城名下粮铺,绝不借此哄抬粮价,若有困难者,经查实,允其延后再还,借息,也可因人而异。最后!”
柳一堂话及此处,带着些冷厉,随即又只继言着,“本城主奉劝各位,下次再想找柿子来捏,最好先擦擦眼睛,看看清楚!”
他的这话说着,便毫不留情的又转过身去,而看着一旁的序和和诵俨则又放轻了声音,“二位执事,还请带个路!”
“好!”
一旁的序和应着,便摆手招呼着柳一堂,“柳城主,请!”
说着,几人便由山门而入直入靖山,而留下身后的一众来人,空站在原地。
往门中一殿内走去,柳一堂示意着身后的两侍卫停了下来,而待入了那殿内,看着房内那躺在床上的纪以正。柳一堂又往前走进两步,他看着纪以正脸上的沧桑,头上的白,一下子变得低沉了起来。
“他就这么躺了一个月吗?”柳一堂的声音沉沉的问着。
“是。”
身后的序和听着应了下来,“好些医师看了都说气滞血淤,用了好些方法,掌门也一直未能醒来。”
听着这言,柳一堂只轻轻的苦笑一声,随即言着,“我同他相识近五十载,还从未见他能如此懈怠,倒真不像他了!”
听着柳一堂这番稍带感慨的话,身后的序和亦带着些低沉,随即他摆起手来同诵俨以及见势的纪北麟一并向面前的柳一堂行着礼,“多谢柳城主方才解围!城主此举,待掌门醒来,我定禀告于他。”
听着此言,原本注意着纪以正的柳一堂又转过身来,他看着眼前的三人,随即又缓缓说着,“还是别了!老夫又不是因为他才来的!况且,老夫也没做什么,该说的,做的,你们和这孩子都已经做了!”
他这话说着,随即将眼神落在面前的那纪北麟身上,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紧接着又立马调整了情绪,同眼前的序和,诵俨道着,“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来了,你们若想做什么事,小心而行!”
听着柳一堂的这叮嘱,序和和诵俨便又摆手向他行着礼,“多谢柳城主提醒!”
一见他们这状,柳一堂便又浅浅的笑着,“这么多年,靖山这规矩倒一点没变。”
他说这些话,随即又想起了什么,继道着,“对了,我从誉城也带来了两个医师,应该稍晚一点便会到了,有劳二位执事安排一下吧!”
听此言,序和和诵俨点着头,摆手又一个作揖,便离开了那殿内。
而此时看着眼前还站着的北麟,柳一堂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着,“看你这模样,是连日着急赶路回来的吧?”
“是!”听着这问,北麟很是恭敬的应了下来。
而瞧着他,柳一堂的脸上挂着丝浅浅的笑意,“早就听说慕长秋那个粗犷的老匹夫有个温婉贤淑的女儿,看你这样子,应当是无疑了!”
柳一堂这话说着,随即又语重心长的望着眼前的北麟,只道着,“莫要辜负了她!”
听着这言,北麟稍带着低沉的点下了头,他的眼神下移,仿佛不敢直视面前的柳一堂那般。
而柳一堂注意着,只强颜浅笑着,他转过身去,轻轻的声音道着,“行了!回去吧!”
闻着这言,北麟又缓缓抬头望着他面前柳一堂的背影,虽有些犹豫,却还是浅浅问着,“柳城主,我父亲的事,我…!”
未及他这沉沉的话说完,柳一堂便立马打断了下来,“既是你父亲的事,同你又有什么干系?”
柳一堂这低沉肃意的话说罢,那殿内原本就带着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稍待一会儿,他才又缓缓的声音继续又道着,“回去吧!”
听着他这言,北麟稍愣了一下,随即又显得一副低落的样子眨了两下眼睛才回过神来,他摆手缓缓向眼前的柳一堂行了个揖礼,便又的轻轻走出了殿内。
出了那门,纪北麟停了下来,他又转身往殿内望去,他想着什么,随即又垂下眼来,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殿内的柳一堂,他的眼眶一下又变得红红的,泪水像是随时能从立马溢出来般,柳一堂强忍着自己的眼泪,却又忍不住的那一侧的眼泪流了下来。
“城主。”
此时稍后一侧的南越轻轻的叫着他。
而他听着,只又快眨了眨眼睛,一副极力隐忍的样子,缓缓道着,“我没事!今日可有令司的消息?”
闻着这问,南越缓缓的声音道着,“没有。城主放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听着这安慰,柳一堂的眼神又沉了下去,却还是隐忍的克制着自己的心痛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