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着,便轻轻的向眼前景殊二人点下了头以示歉意。而见他如此,倒更引得了景行和无殊对他的好奇之心。
随即,那墨御酌便又抬起头来问着,“只是,方才我闻代掌门音,可是除了体内‘心下松’,还受了旁的伤?”
一听他此问,无殊一脸意外的转头看着身旁的纪景行,而景行只是稍沉下眼来,又轻声同眼前亭中的墨御酌道着,“些许小伤,无碍!”
闻他这话,无殊是一脸看穿他万事死扛的无奈样子,而那亭内的墨御酌却又轻声再言,“令司中有一毒,入人皮肉,专噬一处,此毒作极快,直入骨髓,却不蔓延,亦不受旁毒影响,其中亦不包括‘心下松’。不知代掌门现下可觉伤处,痛痒难耐,渐有如剜肉之感。”
一听得墨御酌这话,无殊便更显一脸焦急的看着纪景行,见他面如冷色,锁眉注意着自己执剑的那只手臂时。便一把将他的惊鸿剑夺了过来,随后又撸起了他那手臂上的束袖。
果然,那手臂间有一处如蚊虫叮咬般细小的伤口,此时伤口已渐黑,周围一圈俨然都紫了起来。
“哼!”
看着眼下那伤,无殊先是冷笑了一声,随即又抬头盯着眼前的纪景行,“代掌门,你可真能忍呀!”他这话说的无奈中又带着些许生气。
而稍稍听着亭外的声音,墨御酌只缓缓开口言着,“二位若信的过我这微末医术,不如让我看看。”
听着亭间此言,无殊又收回眼神来,他看着面前的纪景行,便冷冷道着,“既是代掌门的胳膊,代掌门自己做主便是!”
而闻眼前无殊的这话,纪景行一副浅浅的眉头稍皱着,紧接又正面对着眼前的那亭内,点头而示,“有劳阁下。”
说着,身下二人便一同入了那亭间,而到了里间,方才看清那里面一应的药屉陈设,一张长长的案侧竖置有张极好的木琴和许多药草,均摆放整齐有序,倒显得极为雅致干净。
这时,一旁的墨御酌缓缓移步将那亭间四角的轻幔挽起,而无殊见状,同样帮了两角。
他闻声后浅浅笑着,随即招呼着一旁的纪景行,“坐吧!”说着,便慢慢摸索着将身旁的一把椅子推给了他。
待纪景行坐下,他便缓缓伸出手放在纪景行那只受了伤的手臂上把脉,虽说全然蒙着眼睛,动作稍有些迟钝,可全然未呈现出一丝浮躁之意。
稍待一会儿,墨御酌便又缓缓开口言着,“此毒确为‘焚引’,其毒性猛烈,须尽快解毒。”
他这话说着,身旁同样站着的无殊浅浅问去,“不知司君有何解毒之法?”
“欲解此毒,须得强硬,引其毒血,剜其腐肉。”
说着,便从墨御酌那衣袖里爬出一只颜色艳丽的毒蝎来,那毒蝎行动敏捷,很快便爬到了墨御酌的手心。
而见那毒蝎,一旁站着的无殊显得一脸紧张,而此时,墨御酌却又很是从容的道着,“此蝎由我所养,与寻常毒物不同,用它将代掌门体内毒素吸出,再合适不过。”
他这话说着,便将那毒蝎放到纪景行的手臂上,毒蝎寻其气味,便爬到纪景行的伤处,吸了起来,看着眼下强忍痛意的纪景行,无殊仍一副紧张的样子稍锁着双眉。
而此时一旁的墨御酌则转身摸索着身后药屉里的什么,不一会儿,他便将一置有各式小刀匕的帘卷放置在案上铺了起来,他慢慢的摸索试着那每把刀把处,从中择了一只取出。
再接着,他又从那案边将一烛灯推来,同时缓缓道着,“无为司中息草暂缺,一会儿,还请代掌门忍耐一番。”
听着墨御酌的这话,那坐着的纪景行点下了头,“嗯!”
而一旁站着的无殊看着眼下的景行,思索着什么,便又稍显低沉的用着一副冷静的语气道着,“从誉城带来的草药里正有息草,我去取。”
他这话说的,便转身离开了亭内,路及正下方正站着一副乐看好戏见他看来又立马东张西望模样的罗竖,便又轻瞥了眼他,冷道着,“不是侍候来的吗?主子有事,还不快跟上!”
这话说着,无殊便走路带风的出了无为司的院内,而身后那罗竖纵有不满,俨然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却也只得乖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