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他礼行端正的向面前的纪以正行着礼……
而还未及再说什么,一旁被押着的那弟子便一副做得自责的模样大声朝着纪喻言请着罪,“执事,弟子无能,中了他们的陷阱,未能杀了简维初!”
纪喻言看着那有意言这话的弟子,眼神中一副想不通,却又倦累了的样子……
随即,他又望向眼前的纪以正,行揖而言,“父亲,我从未指使此弟子做任何事,父亲若不信,喻言愿随诵执事去刑律堂自证清白。”
纪喻言的语气平淡,不急不缓,一副有理说不清又显失落的样子。
而面前的纪以正看着他,只缓缓问着,“你对门中简维初印象如何?”
纪以正说着,细细看着喻言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色……
而此时一旁站着的纪景行亦如是……
只见纪喻言抬起头,从容而言着,“聪慧有礼,恭谦仁厚。他自幼失去双亲,当年是我亲自将他带来靖山的。如今在门内也当得上出色!”
“出色?…那你可知,你所谓的这出色弟子自称令司紫主,蛰伏靖山多年,一手促就人人诛之而后快的破天寨,传递正盟消息四处劫掠诸派派银!”
一下闻得纪以正的这话,纪喻言只显得一脸意外,他望着面前的纪以正,只又摆手道着,“父亲,这其中定有误会!维初他一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绝无可能与令司有关,更别说那破天寨了!”
纪喻言说着,便又向纪以正请着愿,“还请父亲明查!”
此时同样听得这话站在一旁的景行将那枚紫令蛛纹的令牌递给了纪喻言……
“这便是简维初在破天寨自言身份的紫令。他坚称自己为令司紫主后,便服下了剧毒。”
听着这言,纪喻言慢慢接过了由景行递来的那块令牌,一双难以接受的眼神细细看着……
而这时,一旁的诵俨也一副严肃神情道着,“…这枚紫令,刑律堂已同往日剿于令司的诸枚牌做了比较。无论质地,纹理,其上形物暴戾凶残之状皆出于令司无疑。但不同,也是最为可疑的便是其上无毒!”
诵俨说着,一旁的序和又接下话来,“维初一向勤勉,同我一起处理的令司卷宗亦不在少数,令司亲牌其上无异,其内藏剧毒,他又怎会不知!可叹他如此执着,却反被别人利用!”
此时听着这一番番的话,纪喻言只觉得更加难以相信……
他强忍着眼眶中已欲而下的泪水,却也只是静静看着,不敢,或者说是害怕再多做什么……
这时一旁的纪以正见状倒是果断,他猛得挥起了纪喻言手中那块紫令,随之又抽出身旁站着的一弟子手中佩剑,一把将那渐渐落下的令牌劈开来……
紫令一斩为二,坠地有声,却毫无异样……
此时看着挥起又猛然坠地的那紫令,纪喻言似心痛到了极致,他一双眉头紧紧皱起,如山丘之状,舒展不开……
他紧紧的,重重的,舒着胸间那口仿佛压的他喘息不过来的气……
而这时的纪以正一声令下,“把他带上来!”
随后,两弟子双手渐架着一人上前来……
那人正是简维初,只见他面色苍白,双脚耷拉在地上,两只手臂笔直的往下沉着……
看着如今这样的简维初,序和也是满心难受,不忍再看……
待弟子将他带到一众人前,他一下看着面前的纪喻言,用尽了全部力气,痛苦却无声的出声音……
“啊…啊……!”
听着那怎么也说不出的声音,纪喻言缓缓抬起头,他看见了眼前这副模样的维初,瞬间流下了强忍着的眼泪……
他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只是缓缓地,缓缓地往简维初走去,看着维初的手脚,和那一副欲说无声,痛苦的模样,他便不禁悲从心来……
待走到简维初面前,他又慢慢的抬起手来,想伸手去触摸维初的脸……
这时,只听着一旁的纪景行的声音,“他服下了紫主独司‘无间’,毒猛性烈,四肢尽断,六感渐无。命虽救了回来,但毒性难解。”
此时听着景行的这话,纪喻言原本想伸上去的手却也停住了……
看着此时的简维初还是一副为他担心流泪的样子,纪喻言只觉得更加痛心……
他眼中满是自责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