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寨内,三位当家霸天,屠灵,占星皆坐于高堂之上,军师孤狼则立于一侧。此时的四人皆一副厉色的细细打量着堂下笔直站立的景殊二人。
景行倒仍一副冷淡的模样,纪无殊则一副嬉皮笑脸的,面对眼前四人投来的目光,只“嘿嘿”应对着……
霸天翻来覆去拿捏着手中的那块黄金,“两位小兄弟是哪里人?作何买卖?”
无殊听着,只乐呵呵的拉扶着身旁的景行笑言:“我和家中小弟同大当家,二当家一样,是丘河人,靠祖上荫庇,做些小买卖。”
听着无殊的这话,此时眼上的屠灵一脸稍稍起疑的神色只问着,“…你知道的不少呀!”
面对屠灵的这问,无殊却只笑着言,“这以前不知道也便罢了,如今各位当家那可是江湖中人人尽知的大人物,再不知道,…倒也说不过去了!”
正说着。
“大当家!”从门外快步走进一个小匪,尚一脸高兴的样子。
他拱起手来行礼,随后径直走到了霸天的身侧,侧下腰来,小心说着什么。
那小匪说罢。霸天又同两侧的屠灵,占星使了个眼神。
便是这般,四人的目光又聚集了过来。自是如景殊所料那般,面对眼前送上门来的羔羊,他们多疑且动心……
而此时最先开口的是在正中的大当家霸天,他一脸糙汉子的典型憨笑,“来人,快给两位小兄弟上坐!”
一旁守着的小匪听言立即搬来了两张气派的木椅。
无殊倒毫不拘节的坐了下来,景行则坐的笔直。不得不说,他这君子的坐姿,与此刻的乔装真真是毫不相符。
此刻,堂前立着的军师贼眉贼眼的注视着二人的一切举止行为,“两位兄弟带着大礼来我破天,不知究竟是要谈何买卖?”
一旁孤狼突如其来的问话,倒真让纪无殊有些意外,却也笑了笑,“这…!”
无殊吞吐着尚有些犹豫,他看了看堂上正中坐着的霸天,只看着他开口言着,“大当家!小弟既有如此诚意来了,便是万分信任大当家的,只是这事也事关我兄弟十几人的身家性命,这…!”
无殊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堂上的军师,那眼神倒也明显。
“哦…!”霸天思索着,便下意识的看了看立在一侧的军师。
而这时的屠灵亦见着此状,则看了看中间一副为难模样的大当家,随即又转过头来,先开口严肃望着守在一侧的小匪们。
“你们先下去,没有大当家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
望着渐出堂内的小匪们,屠灵便又只继言着:“眼下无外人,你兄弟二人有何话尽可说来。但先说说,…你们,是怎么悄无声息地直奔破天寨而来的?”
看着堂上严肃质问而来的屠灵,无殊顿了顿,这才又缓缓言道:“小弟知二当家谋略皆存,漠中布防俱出二当家之手。小弟见识粗浅,自没有如此能耐。能毫无踪迹的直奔破天,未引得漠中守卫觉,实际上是因为——一念堂!”
一下听得纪无殊的这话,无不让堂上众人惊讶。无殊见状便又继言着,“各位当家,一念堂世代居此,根基甚深,若非如此,我们兄弟十数人人,数架板车又怎可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诸位当家!”
纪无殊的话,条条在理,引得众人久久未言,一时不知该信与否。
而此时坐在霸天右侧的占星看了看大当家,小声言唤:“大当家。”
见霸天未及理会,占星又看了看身侧的军师,军师孤狼用眼神安抚下了占星,随即又往台下两步,他站到景行的面前。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闻得此问,景行的眼神未有一分移动,只冷冷道着,“阿行。”
“阿行兄弟也继承祖上家业?”
“没有。”
“阿行兄弟习武!”
“……。”
见景行毫未理会,孤狼只又一副未的狠戾,沉沉问着,“…阿行兄弟,这是对我有意见?”
听着孤狼的这话,景行倒还真稍侧过头来,紧紧盯着他。
而看着纪景行冷逸的眼神,孤狼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无殊,“你们,…当真是兄弟吗?”
孤狼这话问着,景行仍未言。而一旁的无殊则立马乐呵呵的接过话来,“嘿嘿,军师见谅,家弟阿行生性清冷,不善言辞。别人暂且不论,但我们俩,那可是正儿八经,实打实的亲兄弟!”
“哦!…多实呢?”孤狼说着,那双恶狠狠的眼神下一把掐住了无殊的脖子……
“啊…!”
一下被掐住脖子的纪无殊不禁叫了出来,而此时的纪景行见状,连忙出手阻止了孤狼,而一见纪景行的手伸来,孤狼便又换另一只手捏住无殊的肩膀,力狠气深……。
如此,景行一把怒拔堂侧沙匪供案之上所供配刀,直逼孤狼颈间。其色严厉,不容有置……
看着这状,堂上的占星先急了,他立马站了起来,“混账,放开军师!”
而堂下孤狼瞥着颈间的刀锋,又转而盯着眼前的景行。
景行却毫无动摇,只见他坚定仇视眼神之下铿锵的声音,“…给老子放开!”
一闻听此言,孤狼倒有些意外,那只紧抓着无殊的手虽有犹豫却还是慢慢松开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