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地瞪了眼丈夫,高婶子哼哼道:“迟点吃饭不会饿死。”
高大叔还想说什么,就看自家婆娘屁股对着他,自顾自上楼了,他嘴巴张了张,没吭声。
不一会儿,高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回来了。
高大叔犹豫着,对儿媳妇道:“你探探你娘,在外面碰上啥事儿了?”
不然咋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大儿媳高氏乖巧应了。
她是高婶子娘家那边的侄女,和高婶子关系,又有亲,不然轮不到她接高婶子的班儿。
不过她也没探听出什么。
高大叔郁闷。
夜里熄了煤油灯,夫妻俩搁床上翻来覆去,高婶子忍不住呢喃:“当家的,你说小柳的卤味店能挣钱不?”
高大叔睁开眼睛,斜看自家婆娘:“你也想开店?”轻易看透她的心思
高婶子扭捏道:“我……”
高大叔不假思索道:“咱们家也不困难,你费那心思干啥,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抓抓富贵的学习,臭小子上一年级了,一加二都不会算。”
高婶子气闷。
每次一说这样的话题总能歪到孩子的教养上,可是她为啥会想挣钱,不是还是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吗?
老大倒是有工作,也结婚了,她们也算对得起大儿子。然而富贵出生就身子虚,她这些年老了,身子骨弱也没甚精力花在他身上,高大婶对小儿子,总是有一份愧疚。
尤其是她没工作,男人年龄也大了,像他这个年纪的,哪个不是在开始寻接班人继承萝卜坑了,然而高大叔不行,他要是把位置让给大儿子,就是把经济权让给儿子儿媳了,以后难道要让老大替她们养小的吗?
且不说这样做对不起大儿子,光是儿媳妇家也不乐意。
高婶子愁呀,可不得多打算打算。
然而自家臭男人,半点不懂她的心事儿。
罢了,这事儿也急不得,她还是再琢磨些,和隔壁小柳多接触接触。
高大婶恨恨搁着薄被踹了他一脚,背过身气呼呼道:“睡觉!”
高大叔:……
……
在柳暄红回院子的时间,高婶经常凑上来一起做衣裳,柳暄红至今没听过她的目的,倒是听了一耳朵高家的苦水,同时掌握了筒子楼里所有住户的八卦。
柳暄红呢,也真的做成了一件衣裳——缝着密实针眼的小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