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我这也是没办法,我心里只有王爷,不想嫁林贺朝。”
“没办法?我看你就是办法太多了些,要不然我送你去做道姑,你也不用嫁。”
那男子冷笑一声,他看着眼前女子,这些话他听得多了,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有心机的女子,不知道这话里有几分是在赌他日后能坐上那个光耀万年的位子。
6安歌打了个寒颤,想了想那枯井般的道观,这辈子死她也要死在汴京城的销金醉梦里,她十个指头扣紧在群里,
“王爷,王爷你有所不知,我也不是独为了我自己,顾言身边那个女子,不是旁人。”
那男子抬眼看向她,只听6安歌颤颤巍巍说,
“她正是6家那个亲生女儿。”
“是她?”景王皱起眉头,“她怎么会跟顾言搅在一起?”
6安歌缓缓道:“听说顾言在被特赦后,流放的路上遇到了6芸,不知怎么,两人就在个小山村成了亲。”
“消息可准?”
“千真万确,我还让收养6芸的那家亲戚这几日进了京。”
景王踱步来去,黄熟香出股久埋在地里烂透的味道,明明看起来光鲜亮丽,里面却腐朽得摇摇欲坠。
“既然6芸不能留,那顾言就更不能留。”
说着他,他抬写了些什么,只觉得那信封上带着丝黄沙的味道,像是之前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上面印着黄符,又像是道家惯用的那种。
6安歌低着头,不出一言,这话她也听过,似是在太子府那夜之前,景王也这么说过,然后便有了那夜血染宣德门,
她垂着脑袋,看着自己如葱白的指尖,她这一辈子不要用这双手去种地,不要过得不如人,只听细细簇簇一阵,景王吩咐人把信拿走了,极其凉薄的声音响起在她耳畔,
“去办几件事,办好了,我八抬大轿抬你入景王府做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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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一大早在这蹲我,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些东西?”
四月过半,日头热了起来,芸娘站在国公府外的一处阴凉的角落里,把背上的筐子卸下来,里面倒出来好些土春笋鲜鱼,还有只活蹦乱跳的大鹅和爬来爬去的老鳖,芸娘一抹头上的薄汗,
“这都是我自己去乡下收的,汴京城里的东西又贵还又不鲜,你瞧瞧这鳖。”
“行,行,行。”
李三郎摆了摆袖子,对身旁的仆人道,
“愣着干嘛,人送礼收啊。”
仆人喏喏地点点头,追着那大鹅满地跑,一时间好不热闹,李三郎说完,又扭头看向芸娘,狐疑地道:
“说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送礼干什么?是不是终于觉得顾言靠不住,想就殿试那事来求求我国公府?我可跟你说,管顾言将来坐什么位子呢,我国公府不参和顾家那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