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一言难尽地看向李三郎,他们这些当官的富贵人家就是心眼多,她来是为了那天谭春儿的事。
那一日在国公府,她把前世被6安歌算计的仇报了,心里舒服了几天。
但回头心里一想,到底前世李三也活得好好的,这一世被卷了进来,虽说到底也怪李三郎自己醉酒误事,芸娘觉得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特意从农庄费心收了些野味时令送过来。
只是她觉得不能对李三郎实话实说,估计她要真说了,李三得更气。
她顿了下,看了眼李三,清了清嗓子,
“那什么,这不是谢你上回田的事,没有你李三郎,田也要不回来,所以要来谢谢你,哦,顾言也这么说。”
“顾言也这么说?”李三斜睨了她一眼,“我怎么不信呢,他那个性子搭理鬼呢。”
确实是搭理鬼呢,鬼到面前,顾言都不见得搭理,芸娘眨了眨眼,
“顾言那个性子就是冷了些,心里头可热乎着呢。”
李三郎嘴角抽了抽,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帮他顾言,说到底是为了我姑,我国公府出去的人就算人走茶凉了,也不能叫人欺负了去。”
话也说完了,芸娘也不纠缠,转身正要走,眼睛一挑,望到了侧门处的轿子。
那轿子沉甸甸,晃晃悠悠的,似乎还能隐约听见些哭声,
“晦气,当我这国公府是什么地方。”
李三郎阴沉着脸,正要上前,被芸娘一把扯住,看向那红轿子,巧了不是,今天她给李三送东西,竟然正赶上谭春儿进府。
她目光一瞥,却看到一旁送轿的人,在一旁站着的不是那6安歌还是谁。
她戴着面纱,指使着下人把成箱的东西往国公府抬,到底谭春儿也是官家小姐出身,有些财物傍身,不然赵氏也不可能收留她这么久。
那箱子晃晃悠悠,不知装了些什么,看起来倒是意外沉重。
轿子无声无息的抬进了国公府,只见6安歌转身,一辆马车出现在侧门阴影里,车上下来个人,摆上脚凳,两人似无意交谈几句,6安歌便坐上了车,车渐渐隐没在市集人群中。
“嘶……景王的人。”
芸娘猛然抬头,纳闷地回头看向李三,
“什么景王的人?”
李三郎压下眉头,
“她那车夫是景王的人,曾在巡抚司当过兵,我见过。”
说完,李三郎悠悠看向国公府,
“那女子你可知和谭春儿什么关系?”
“按理说她是6家的小姐,谭春儿的表姐。”
芸娘给李三郎解释道。